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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松风骨未埋不翼而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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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得林放和申不返两人面面相觑,只不知是什么意思。

阿平倏地冷冷一晒,道:“咱们走吧!否则七星教的人恐怕就要出现了!”

申不返站了起来,道:“总座已然认为袁伯文会看穿咱们偷走尸体之事”

阿平道:“袁伯文不是傻瓜,他只要从那杨菁菁口中,得知不只本座一人前往松屋的消息,必然就会联想到尸体是我们偷走的……”

孙小二虽不知事情的始末,但他相信展鹏飞的尸体,必定是在三阴教所携带的那具长箱之内,因此即刻四下搜寻。

此刻阿平等人已撤回暗哨,准备启程。

孙小二随后掩至,一看他们八人六骑,有两个人则驾御一辆双轮马车。

这一打量,孙小二心中旋即了然,如果那箱子还在的话,一定是放在那马车之内。

他暗暗打定主意,要趁三阴教的人起程之后,潜进车内一探究竟。

因此孙小二靠那马车很近,而护车的三阴教徒众,忙着上鞍套马,也就没有人发现。

眼看三阴教的马队差不多已经准备就绪,阿平略略分派了护车的人手,正要下令赶路。

黑暗中突然冒出了一大群人,挡住了阿平等人的去路。

阿平只瞧一下对方的气派,便知来的是什么人。他很镇静的说道:“来的可是七星教的袁兄”

那边果然走出了袁伯文道:“你们三阴教耍这一手可真厉害呀!”

阿平等袁伯文走到跟前,才道:“区区早知道袁兄一定会赶来的!”

袁伯文顿了顿,道:“这么说,阁下一定有解决的办法了”

阿平道:“袁兄指的是不是关于展师兄的尸体”

袁伯文哼道:“难道说在下会为了其他事找上你。”

阿平沉吟一会儿,道:“如果区区将展师兄的尸体交给你们,袁兄准备怎么处置”

袁伯文道:“那是本教之事,阁下大可不必过问!”

阿平道:“袁兄敢是忘了目前尸体可是在区区手中呀”

袁伯文阴沉沉的道:“在下有备而来,料想阁下定知道不交出尸体来的后果吧”

阿平笑道:“袁兄先不必动气,区区只想知道贵教何以对一具尸体,抱有那么大兴趣,袁兄是不是能透露一二”

袁伯文自然不会说出展鹏飞目前与他们七星教的关系,所以保持缄默。

那徐阿平却道:“袁兄既然不愿说出原因,那么就恕区区不能将尸体交给你了。”

此言一出,无异表示双方已毫无谈判的余地。

袁伯文闻言将心一横,伸手一挥,那些与他来的七星教门人,马上抽出兵器备战。

躲在暗处的孙小二,这时已潜至马车轮后,一个翻身,已进入了车内。

车上极为狭厌,那具长箱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孙小二一触及,但觉一阵心酸,眼泪夺眶而出,久久才想起自己潜入车内的目的。

他轻轻拭去泪珠,望一眼端坐在车前的车把式,然后找到箱子的上端,悄然运集内力,预备打开那具长箱子。

这时七星教和三阴教双方,已经动上了手,双方都没有人注意马车内的情形,给予孙小二很大的方便。

孙小二费了很大的劲,才将箱子启开,因为他不敢弄出声音之故。

他用手探一探箱底,果然发现有一具尸体,但却没有闻到腐尸的臭味。

孙小二心想:设使展鹏飞真已死掉多时,为什么没有烂掉

他心里好不诧异,正想将尸体搬出箱外。

不料那车把式突然扬鞭挥马,那马车一阵巅动,迅速往前冲了过去。

若非孙小二眼明手快,紧紧拉住篷上的木架,他人恐怕就被摔到车外去。

马车一向前冲,速度甚快,孙小二伏在车中,本想抱住展鹏飞尸体往后滚了出去。

可是当他抬眼一瞧,车后却紧紧追来了十余骑,也分不出哪一骑是三阴教或七星教的人。

情况已相当明显,三阴教正想借机往前逃跑,而七星教的人,则依然紧追不舍。

孙小二此刻根本就不关心双方这一跑一追,究竟如何。他只关心将用何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狂奔的马车里,将展鹏飞的尸体劫走。

那马车去势如飞,渐渐的将车后那些人马抛在后头很远。

尤其那赶车的车把式技术娴熟,将马车控制得恰到好处,加之自车后追来的两派人骑,一面奔跑,一面相互拦阻,自然就远落在马车之后了。

孙小二很快的衡量了眼前情势。

他知道若是抱着展鹏飞纵身下车的话,难得不被护车的人发现。

有这个难题,孙小二自然不敢贸然纵身下车,于是他心念电转,要想出一项可行的办法来。

马车仍在官道中狂驰,一路巅簸得相当厉害,大有倾覆的可能。

孙小二见状,登时计上心头,心想:我何不使马车倾覆,然后趁机逃走

他一念及此,想想再也没其他办法比这一项更为妥切,当下决定依计行事。

孙小二想做就做,他先抱起展鹏飞,然后欺进那车把式的背后。

因为车行甚速,车声更大,那车把式又一意赶车,根本就没提防孙小二已欺近了他身后。

孙小二摆好姿势,等马车开始进人一处弯道之时,右手拦腰抱住展鹏飞,伸出左手,在那车把式腰际只轻轻一按。

那车把式但觉控缰的双手发麻,再也不听指挥。人虽好端端坐在车座上,却眼睁睁任那奔驰的马车,笔直的撞进前面的林子。

孙小二算好距离,就在马车撞毁之刹那,一个挺身,及时抢出车外。

他顾不得看那马车撞毁的情形,抱着展鹏飞的尸体,以最快的速度,避入林内,几个纵落,已被他逃得无影无踪。

奔行大约有一个时辰之久,孙小二折西转入山区,走走停停,不一会儿便进入群山万峦之中。

他进入山区本无特别的用意,只是觉得山里边容易避人追踪,因此本能的朝山路而行。

不想他这一爬上山顶之后,才暗暗叫起苦来。

第一,山路本已难行,他抱着展鹏飞,更是举步维艰,累得他气喘如牛。

第二,人沿山路而行,要是有人自山底下张望,目标极易暴露。

第三,孙小二发觉他选择的这条山路,左边处处是悬岩峭壁,右首则全是断崖深谷,如果有人发现追来的话,除了往上逃之外,根本无路可走。

孙小二虽则发觉他这一进人山区,犯了很大的错误,但他却不敢下山另觅蹊径,原因是怕在走出山区之前,遭人拦住。

他处在这进退维谷的场面,当然只有硬着头皮往上爬了。

费了九牛二虎的工夫,孙小二总算爬到了山顶。

他相度那山顶的地势,只见悬岩林立,古松盘虬,岚烟缥绕在那方圆百数丈的山顶上,更使得那山顶显得隐秘之至。

孙小二心中不觉一喜,心想:我这一误打误撞,居然让我寻到了这最佳的藏身之所。

他抱着展鹏飞在那山顶略一寻找,就找到了一个既可避风躲雨,又不容易被人发觉的山洞。

孙小二侦查了山洞之后,才将展鹏飞抱进洞内,觅了一处干净角落,将人安放妥当,然后仔细再查看山洞一番。

只见那山洞人口有一人高,初仅够一人通行,但深人洞内约十余步,则越来越宽大,最宽之处居然可容十数人坐卧之用。洞底处还有三处壁缝,宽可容人出人。

孙小二分别张望了那三处壁缝,发现三处都是乌黑潮湿,因此打消进去探望之意。

但他对于此刻藏身之处,仍觉不太放心,因为洞外既不隐秘,如果有人发现闯入,一眼就可将洞内景物瞧得一清二楚。

孙小二这时已顾不了那么多,他想:只要挨过一天,然后觅路下山,或许可以躲得过三阴教的追踪。

主意打定之后,孙小二心里头就平静多了,他望着展鹏飞惨白的脸色,实不相信他已不在人间。

孙小二长声一叹,拿出了随身于粮,一面吃着,一面暗忖道:展老弟看来绝无夭折之相,怎会年纪轻轻的就此闭目永瞑呢

他委实不相信展鹏飞会死得这么年轻,不觉伸手探向展鹏飞的胸部。

展鹏飞的心跳早已停止,这是孙小二早就知道的,但他还是抱着异样的心情,不自觉的将手按在展鹏飞的心窝上,看看有没有跳动的迹象。

孙小二左手停了很久,但展鹏飞的心房却是一点儿生机也没有,根本动都不动。

孙小二真不甘心就此承认展鹏飞已死的事实,他噙着一把老泪,凝神端详着展鹏飞的俊美脸靥。

那一张原是英气飒然的脸,此刻已惨白得骇人,紧抿的嘴角,却依然透出一股傲气,好象在耻笑孙小二将生离死别之事,看得如此不开。

孙小二心中一阵凄然,自言自语道:“展老弟呀!你真忍心合下老哥哥就这样走了你真要老哥哥再过一辈子孤寂生活吗’”

他这样子自怨艾了一番,想想也没什么意思,遂定下心来,思忖等过了明天之后应该怎么办

孙小二越想越是心灰意冷,这位天遁门的唯一传人,自从碰上展鹏飞之后,孤僻的本性早被展鹏飞的一腔热血所融化了,不料当他打算要与展鹏飞合作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之时,展鹏飞先一步而逝,怎不令他伤心欲绝呢

他一个人坐在展鹏飞尸体之旁,想了很久,此刻他已证明展鹏飞已死,那么他哪有雄心再到江湖与人逐鹿

“放弃这个念头吧!”孙小二想:“我既无能力完成展老弟的遗志,倒不如在这洞旁结庐安居,终此一生。”

孙小二感慨良久,继续想着:是的!我这无用的老独夫,晚年能陪伴展老弟之灵,也算不辜负平生唯一知己的知遇之谊了。

他心中一有了这样的决定,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于是他将悲情抛开,匆匆吃完于粮,倒头便睡,准备养足了精神之后。再到洞外彻底侦查山顶的环境,以定去留。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的时间,甜梦中的孙小二突然觉得炙热难当,醒来时全身都被汗水湿透。

他霍地坐了起来,张眼一瞧,不禁大为诧异。

原来这时洞中弥漫着一层紫雾,这层紫雾含有浓烈的硫磺味,而且炙人皮肤,使人有窒息与闷热之感。

饶是孙小二见多识广,一时也弄不清楚这些紫雾是从什么地方吹来,又是些什么名堂。

孙小二并没有花脑筋去急忖这些问题,他七手八脚的将展鹏飞抱了起来,慌张地要冲出洞外。

他这种举动只是出于直觉,因为不论如何,冲出洞外,总应该比置身那些来路不明的紫雾中要妥当得多了。

可是当他才走了两三步,却突然听见洞外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听来像是有十几个人正走了过来。

这一来.孙小二就不敢再贸然走出洞外,只好停在洞内,忍受那阵阵炙热的紫雾逼体,一面暗中警戒,以防备外面的人闯了进来。

这时洞外的人似乎全聚集在洞口,孙小二知道那洞口很不隐秘,那些人既然都停在洞外,显然他们已经发现了他所藏身的山洞。

孙小二此刻大为紧张,因为洞内已无处可躲,万一那些人闯了进来,那么孙小二的行踪,立刻就会被发现,决无幸免之理。

孙小二纵使不知道洞外那些人的来历,但他却极不愿有人发现他躲在洞内,这是由于深恐被六大邪派的人夺走展回飞的尸体之故。

因此当他察觉那些人停在洞外不走,立刻严密的戒备起来,将展鹏飞的尸体放好,然后掩身欺进洞口,小心监视外面那些人的行动。

孙小二堪堪占好警戒的位置,突然听见洞外有人大声说道:“袁兄,你以为孙小二会笨到进入这山顶绝地躲起来吗!”

说话的人原来是阿平,孙小二一听便认出他的声音来,同时他也知道阿平口中的“袁兄”,一定是三阴教的金睛鬼爪袁伯文。

这两人刚刚还为了争夺展鹏飞的尸体,大打出手,此刻居然联合起来找孙小二。

孙小二认为他们为了一致的目标,联合起来追寻他并不为奇,奇的是他们怎会知道展鹏飞是被他劫走的。

他心里正在打鼓,那袁伯文又道:“金童,如果你的猜测不错的话,那么孙小二确是很有可能躲到这山顶来的。”

阿平道:“不会错的!孙小二跟踪了我的车队大半夜,我早已提防他搞鬼,若非袁兄半路拦截我,展师兄的尸体就不会被劫走的!”

孙小二闻言一惊,敢情阿平早已注意到他的跟踪。

这事真是大出孙小二意料之外,因为他的追踪之术,可说是独步武林,堪称江湖一绝,那金童阿平居然早就提防到他的跟踪,他的警觉性之高,实是令人叹服。

这时袁伯文又说道:“鼠精孙小二追踪之术无人能望其项背,金童你是如何查到他的跟踪的”

此事孙小二也极想知道,因此他一听袁伯文问起,立刻竖耳倾听。

耳中传来阿平的声音,道:“这事说来也是突然被我发觉的,我一路为了躲避你的追踪,当然经常保持最高的警戒,在这种情形下,孙小二的鬼祟行踪,岂能逃出我的法眼”

他说话的语调,听来甚是得意,显然徐阿平认为能使袁伯文知道他连孙小二的行踪都可发觉之事,实是相当有体面的。

只听袁伯文冷冷道:“纵然你能察觉鼠精孙小二的行踪,但那只是凑巧碰上的,说来也没什么了不起……”

阿平笑道:“袁兄此刻心头不大服气是不是”

袁伯文道:“服不服气是另外一回事,倒是我们在还未证实劫走展鹏飞的人是不是孙小二之前,你便透出那种得意样,实叫兄弟不太信服!”

阿平道:“原来袁兄为了这件事不服气,是的,在未证实人是不是孙小二劫走之前,要袁兄相信我的判断,确难使袁允信服,但我敢打赌此事决计是孙小二干的,只是不知袁兄信是不信”

袁伯文道:“我仍然是那么一句话,等找到了孙小二后再谈不迟!”

阿平朗朗一笑,道:“好好,咱们一齐先将人找到再谈!”

他们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说出阿平能判断孙小二劫走展鹏飞的原因,使在一旁窃听的孙小二大失所望。

孙小二真想出言询问阿平,问问看他怎能察觉到他的追踪,因为一向以追踪之术独步天下而自用的孙小二,实在很难忍受被阿平发觉的事。

但是孙小二并没有冲动得真的出言询问,他将心念集中在如何逃过阿平和袁伯文的搜查这件事上。

他念头电转,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比出手硬拼更好的方法来。

果真孙小二被逼得不能不动手硬拼,那么除了出其不意的突袭之外,以孙小二的身手,要想打赢袁伯文和阿平等人实非易事。

此刻在洞外的袁伯文已经走到洞口,离孙小二藏身之处,仅隔着一道岩壁。

孙小二衡量情势,深知如果袁伯文一走进山洞,那么他绝对逃不出他的眼底。

因此孙小二运力聚集右掌,准备在袁伯文探身进洞的刹那,淬然下手将他收拾下来再说。

就在袁伯文挡在洞口时,突然传来阿平的声音道:“袁兄,那山洞里边,是不是有什么可疑处”

袁伯文已准备进洞,闻言回头道:“咱们已查过这附近的所有山洞,就只这个还没搜过,总不应该放过它不搜一下吧”

阿平道:“袁兄说得是,兄弟陪你一道进去搜一搜!”

袁伯文冷冷道:“莫非你不放心我一个人进去”

阿平道:“袁兄不必多心,我并无此意!”

袁伯文迅速接口道:“你不怕我在洞内发现了展鹏飞后,将事情隐瞒下来,不让你知道”

阿平道:“假使袁兄这样做的话,兄弟不会不知道的!”

袁伯文又讶道:“你是说你不用进人洞查看,也会知道我是否发现了展鹏飞吗”

阿平道:“不错!因为展师兄如果在洞内,那么孙小二必然也在,你这一进去如果安然无事,我不用查也知道洞内无人,对也不对”

袁伯文道:“嗯!你只需在洞外注意一下我进洞后的动静,就可知道展兄的尸体是否在洞内,这话确是有理!”

他停了一会儿,又道:“那么兄弟这就进去了”

孙小二闻言,立刻全神戒备起来,但阿平却又道:“不!还是兄弟陪你进去!”

袁伯文道:“你这不是存心跟兄弟呕气吗”

阿平笑道:“袁兄不用生气,我既已表明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自然不会存心再和你呕气了……”

他停了一下,又道:“我陪袁兄进洞查看全是好意,袁兄应该想到才对。”

袁伯文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名堂……”

阿平道:“袁兄何不仔细想想,那山洞昏暗狭厌,万一有人潜在那里,你能逃得过他突施的暗袭”

袁伯文沉吟不语,在洞内的孙小二虽然没有看见他的表示,但他只须用点儿脑筋也想得到袁伯文必会同意阿平之言,而答应由他掩护进洞。

孙小二心知他们两人如果不相偕进人的话,他的突袭还有启效的可能,若是他们一齐进来,那么他就只有束手认输的份了。

他本能的移动步伐,重新退人岩洞之内,心中却想不出对策来。

不一会儿,孙小二已退至展鹏飞之旁,做了一个最后决定,准备出其不意的冲出洞外。

孙小二虽知这办法逃脱的可能不大,但他认为与其守在洞内待毙,不如冲它一冲,说不定还能逃走。

因此他下定了决心之后,便低身抱起展鹏飞。

当他双手才接触到展鹏飞,突觉展鹏飞全身湿湿,好象流了不少汗珠似的。

孙小二起先还以为是那酷热的紫雾太重所致,可是当他将人抱牢,却发现展鹏飞脸上汗珠滚滚往下淌。

这一发现令孙小二目瞪口呆,忖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死人居然还会流汗”

孙小二绝不相信死人还会流汗这种事,因此他一怔之后,心头不禁一阵狂喜,暗自在心里呼叫道:展老弟没有死啊!

他迅速将人放在地上,把住展鹏飞的脉门,很仔细的查验。

他还未清楚展鹏飞是不是已经血脉畅通,那洞口外已传来袁伯文的声音道:“咱们应该带火把进来,走起来就省事得多了……”

只听又传来阿平的声音,道:“这洞内说不定躲着什么毒蛇猛兽,我们若是亮着火把,岂不要将它们引了出来吗所以我们还是暗里摸索较安全!”

刚说到这里,突然“噫”了一声,道:“袁兄!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

袁伯文停了一会儿,才道:“是呀!确是有股硫磺味道!”

孙小二听了他们的对白,知道他们两人果然相偕进了洞,他也顾不得查验展鹏飞的生死,即刻抱起展鹏飞,待机而动。

这时袁伯文他们的脚步声已在内洞之处,不须十步的距离,便可将孙小二藏身的内洞,看得一清二楚。

孙小二蓄势待发,他准备在袁伯文他们出现在内洞之刹那,一举冲出洞外。

就在这紧要关头,阿平突然道:“袁兄,我觉得这硫磺味浓得惊人……”

他突然惊呼一声,又道:“袁兄不好了!此洞有危险,咱们还是快退出去!快!”

那袁伯文却道:“慢!有硫磺的地方,毒蛇猛兽都存在不住身,这山洞哪有什么危险”

阿平急促地道:“袁兄!这硫磺味道越来越浓,而且紫雾灼人,显然此地正是火山之口,咱们再不走,等那火口喷出火焰,怕就走不成了!”

袁伯文道:“你说得对,咱们快退!”

他“退”字才出口,那岩壁及石地,就在此时发出隆隆之声,接着轻微的颤抖起来。

孙小二也知道这地震是怎么一回事,他慌忙冲出洞口。

可是他人还未冲出去,却一眼瞥见袁伯文和阿平,竟然还待在洞外,并未撤下山去,摇得他煞住去势,闪在洞门内。

孙小二暗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既已知道这山顶有火口,怎还不退下山去呢

不用他出口询问,那袁伯文已说出了他心中的疑问,道:“徐兄!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这回又不走了呢、”

阿平道:“咱们在这里很安全,多待一会儿又何妨”

袁伯文讶道:“那火山看来就要爆发,一旦爆发起来,这山头可能夷为平地,咱们站在此地,怎有安全可言”

阿平道:“那山洞如真有火山之口的话,也不会一下子说爆发便爆发,咱们等到势头不对时再走也不晚,何况孙小二要真的躲在洞内,我们这一走岂不被他溜了吗”

袁伯文道:“既是这样,咱们再待一会儿也好!”

洞内的孙小二闻言恨得咬牙切齿,不想碰上这两个难缠的人,使得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刻那山顶又开始震动,这次震得相当厉害,几乎使孙小二站不住脚。

所幸震动持续不久,山顶又恢复原状。

孙小二朝外一瞧,只见阿平和袁伯文两人,竟是好整以暇的还待在洞外。

他心中又惊又急,尤其洞内的紫雾也越来越浓,几乎使孙小二呛出声音来,他实在有点儿忍受不下去。

可是在洞外的袁伯文和阿平两人,根本就没有撤退下山的意思,他们居然在洞外聊天,状极悠闲。

孙小二不愿放弃最紧要的一刻,他强忍着酷热的紫雾,屏息等待逃走的机会。

时刻在缓慢中消逝,洞外的袁伯文和阿平仍然没有离开的样子,可是孙小二已有不支的感觉,他神智虽未因酷热而丧失,但人被紫雾所逼,却不自觉的往洞口处移了过去。

洞外凉风习习,孙小二迫不及待的长吁了一口气,神智一清,心胸恢复舒坦。但抬眼却发现袁伯文和阿平两人,含着笑容盯着他。

孙小二这时才知道自己被那洞外凉风所诱,已经走出了洞口,这回想躲已是来不及。

他干脆将展鹏飞轻轻放在一块岩石之上,道:“你们不是苦苦追查展老弟的尸体而来吗喏!人在这里,你们带走好了!”

袁伯文抢着开口道:“展兄的尸体我们七星教非得之不可,三阴教的金童和展兄有同门之谊,他急于找回尸体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你鼠精孙小二为什么非跟我们争夺不可,兄弟就有点儿弄不清楚了!”

孙小二道:“这事我不想多作解释,不过你们千万记住,此刻我虽然无力保护住展老弟的尸体,但我不会就此罢休,说明白点儿,我还会设法自你们手中夺回来的!”

他话一说完,举步欲走,那阿平却道:“孙老前辈请等一等,晚辈师兄的尸体还是由老前辈守护着好,请老前辈将他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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