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道观风雨夜北佰攻心(1/2)
华媚娘暗暗冷哼一声,口中却道:“这么说,鹏飞和我都非跟你回去不可了”
华平阴沉沉一笑,道:“这一带布满断肠府的大批人手,小姐安全堪虑,所以东主一定要小姐和展鹏飞公子赶快回庄去!”
华媚娘轻咬下唇,看来很认真的在考虑华平之言。
片刻之后,才道:“反正我迟早都得回庄去,此刻跟你回去一样,不过……鹏飞他是客人,去不去咱庄里,总得随人家的意思,对也不对华平”
华平正想措词以应,华媚娘却又道:“你等一等,我先征求鹏飞的意思再谈!”
华平心想,反正这事由不得展鹏飞表示意见,华媚娘征求他的同意,只是多此一举而已。
他本想出言制止,但随后又想,展鹏飞如果甘愿跟大家回庄,岂不省了他不少力气。
是以华平始终不制止华媚娘走近展鹏飞。
但华媚娘另有打算,她靠近展鹏飞,便迅即对他说道:“鹏飞!你有没有一战的能力”
展鹏飞突然被她一问,怔了任才道:“那要看对手是什么样的人物!”
如是三流角色,展鹏飞当然可以毫不费力的收拾下对手。
要是对方和他势均力敌,他身上带伤,获胜自然较为困难。
华媚娘当然晓得展鹏飞的意思,很快又道:“就是华平他们几个人”
展鹏飞皱眉道:“他们人多势众,除非出其不意的下手偷袭他们,否则绝难支持太久!”
华媚娘道:“我们正是要猝然下手……”
展鹏飞露出为难之色,华媚娘遂又道:“当然由我偷袭他们,你只要替我收拾残局便行……”
展鹏飞心想:这又有什么分别难道说华媚娘动上了手,我会袖手旁观他恍然醒悟华媚娘怕他不答应偷袭之举,而出言反对。
展鹏飞确是想出言反对她,可是华媚娘说过话之后,已移步走向华平。
她站在离华平两步之远的地方,含笑对华平道:“华平!鹏飞说,宁可一战也不跟你回去……”
华平对华媚娘的消息,并不觉得有意外之感。
他遥望了展问飞一眼,道:“既是如此,属下只有得罪一途了……”
展鹏飞真不懂华媚娘既有偷袭华平之意,为什么又要说出自己有一战的决心呢,这岂不是将攻击的企图透露出来了吗他正自不解之际,倏听华媚娘道:“你不打也不行,瞧!那边展鹏飞不是已经掣出他的宝刀来了吗”其实展鹏飞并未掣出宝刀,但他听了华媚娘的话之后立即将蓝电宝刀握在手中。
华平望了一眼,道:“那好,我就领教他几招!”
他将全神均贯注在如何打败展鹏飞之事上,根本没有提防到他前面的媚娘,会突然出来攻他。
华媚娘匕首迅即往华平心窝扎了下去,两人距离既近,华平又猝不及防,看来华媚娘这一刀十拿九稳。
但华平身手不弱,他虽在骤然之间受袭,依然来得及即脚步迅速划开。
这一来,他的心窝要害,登时免除一刀之厄。
华媚娘便能刺中他的肩部而已。
华媚娘这一刺是运全力扎下去的,华平又是奋力扭避,是及匕首刺中了华平的肩上,华媚娘未能得手,刺刀在对方肩上,她空着双手就没法补上一刀。
她停下手来,看着华平在肩上的匕首,道:“华平!这一刀竟没有刺死你,但也够你受的吧”
华平脸上现出痛苦之色,道:“小姐!想不到你如此心狠,居然将我的注意力诱开之后,突然偷袭我……”
华媚娘道:“如不这样的话,如何能将你偷袭”
展鹏飞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心想:原来华媚娘使华平认为对手是我的用意,就是要等华平的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一来华平料想不到华媚娘会对他施袭,二来他正全神贯注展鹏飞掣刀摆式的举动。
在这种情形之下,华媚娘这一刀,可真又狠又毒。华平惨然一笑,道:“小姐!你这一刀扎得好。无论时间、距离和心机均属上乘之作,不愧为大伪教中人……”
华媚娘骂道:“放屁!我为了对付你这种人,才使出如此卑下的手段,你夸我干嘛”
他们两人这一对话,使展鹏飞大皱眉头,忖道:大伪教的心术运用,确是让人摸不着边际。
华媚娘突然哼道:“鹏飞!咱们快点儿下手呀”
展鹏飞道:“等华平将血止住,我再向他讨教不迟……”
华媚娘急道:“不行啊!你没看到华平正想用言语将我们拖在这里吗”
展鹏飞果然大步走到华平之前,道:“你想拖住我们等援手到来”
华平表情极为痛苦,道:“展鹏飞!我伤势甚重,你如果想打,等我止了血再动手,那时我死而无怨……”
展鹏飞注视着华平的神情,发觉他脸色透出惨白,额前已淌出了冷汗。
遂道:“好吧!我等你将血止住后再动手……”
背后的华媚娘急忙又道:“鹏飞!你别上当,他那样子根本是装出来的展鹏飞又将眼光投向华平。
这回他愣了愣,因为华平目光闪动,闪烁着阴沉阴狠的光芒,突然向他攻了过来。
展鹏飞差点儿就叫一掌给劈中,忙不迭后退了七、八步之多,始才脱出华平的掌影。
他将宝刀一摆,道:“华平!你如此下流卑鄙,休怪我出手无情……”
华平冷冷一晒,挥手要他的手下,一齐联手攻击展鹏飞。
展鹏飞已看出情势急迫,因此长吸一口气,不待华平的手下冲来。
拉开架势,马上大喝一声,冲上。
华平见他冲势威赫,神态更加骇人,使华平见状,不觉打心底冒出一阵凛然。
但见经回飞宝刀电卷,一招“星斗沉浮”,猛砍了下去。
华平唯一的念头就是避其锋芒,因此他抽身拔腿,往后便退。
他退得快,展鹏飞变招更快,唰一声,将蓝电宝刀就势一封,正好封在华平的左侧。
华平心知不妙,忽地反手一掌,正想往右闪躲。
不料他掌力一沉,倏有一股狂飙撞到,吓得往后仰卧,足尖奋力一弹,弹出那股狂飙威力之下。
可是展鹏飞生似早已成竹在胸,他宝刀顿了一顿,“哧”的用左手弹出一指。
这是老狼谷的水火绝命神指,又在华平仰身之际出手,华平做梦也没想到这招伏袭。
他正要展身脱出战围,只觉得“肾足少阴脉”一阵抽搐,整个左腹部有如针刺,痛得他惨叫出口。
是以华平同来的四名大伪教高手,此时正好补上华平的空挡,奋力抵住展鹏飞。
是以华平才逃过一死,捂着腹部坐在地上。
可是展鹏飞虽然被四名高手缠住,但华媚娘却已迅即跃至华平之前,道:“华平!
你这回跑不掉了吧”
华平坐在地上,露出惊骇的眼光,瞪着华媚娘。
华媚娘含着冷漠的微笑,举起右手就要劈下。
那华平却道:“小……小姐……饶……属下一命……”
华媚娘将手停在半空中,娇脸含霜,道:“饶你可以,但你得老实答复我的问题!”
华平忙道:“是,小姐……属下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华媚娘道:“好,我问你,我们该由水路进呢还是由陆路比较安全”
华平迅即道:“由陆路走埋伏较少,由水路走可能会碰上北伯谯一森!”
华媚娘惊“噫”一声,道:“什么北伯谯一森也来了”
华平道:“是的,北伯谯一森奉教主之命,来此协助东君子擒回展鹏飞的……”
华媚娘道:“那么,他既然守在水路,为什么你要封守这渡口”
华平道:“我并未有意封住此地!”
他既无意封死渡口,那么华平岂不也无意和展鹏飞动手了华媚娘思路一转,付道:
“不错,我如果没有出手杀他,他很有可能不会还手。换句话说,华平现身的意思,只是要惊走展鹏飞和华媚娘,使他们落荒而逃。却不料华媚娘居然情急之下,动手杀他。
然而华媚娘发觉华平之言,仍有疑问,她不能不问个明白。
于是她道:“刚才要是我们在见到你之后,掉头而走,你想我们会往水路还是陆路跑”
华平肯定的道:“一定由水路逃!”
华媚娘讶道:“水路可是我们没有船只,如何渡河”
华平道:“我们早已在附近备下船只!”
他指着上游之处,又道:“一条在前面不远处,另一条船就在离这不远的下游之处……”
华媚娘闻言不禁沉思起来,片刻之后才道:“我爹果然聪明的很,这一来我们确是非由水路走不可了……”
东君子华人豪这一安排,委实高明绝妙。
试想,华媚娘和展鹏飞一见华平封住小路,第一个念头一定是以大伪教将在陆路全力搜捕,所以不让他们有渡河的机会。
刚才华媚娘就有这个感觉,因此他们不论往上游或下游逃走,决计会沿河注意有没有渡河工具,俾可摆脱陆路拦截。
既是如此,他们一见到华平预先布下的船只,在不明底细之下,岂会放过华媚娘冷静的考虑一下,觉得想用计智与大伪教的人周旋,实有力不从心之感。
她想,要是华平没有说出来,我和鹏飞此刻说不定已经乘船渡河,碰上了以狠毒扬名的北伯谯一森了吗她不禁暗自庆幸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一阵惨叫,华媚娘迅速转脸望了过去。
只见展鹏飞提着带血的宝刀,怔怔的盯着脚底下的四具死尸。
她吐了一口气,正想招呼展鹏飞,不料坐在地上的华平,倏地将手一扬,以刚才华媚娘伤他的那把匕首,掷向华媚娘的后脑。
华媚娘但觉脑后冷风袭到,将头一偏,那把匕首正好一擦而过。
华平一击不中,已知难逃一死。
一个反身,扑向河边而去。
华媚娘已经将他恨得咬牙切齿,哪容得他有逃生的机会。
只见她莲足一跺,正要追过去,背后的展鹏飞却道:“媚娘!不用追了华媚娘止住势,道:“那厮卑鄙得很,不能让他活着害人……”
展鹏飞道:“他的左足少阴脉已被我的神指震断,除非有灵药救他,不会有命在的……”
这时华平已跃人河里,正拼命朝河心泅水过去。
展间飞看了这种情形,又道:“尤其像他这种拼全力而逃,死得更快他一言才罢,河中的华平又惨叫一声,灭顶而亡。
华媚娘脸上透出愉悦的表情,道:“咱们走吧!”
展鹏飞道:“不!我不能再施累你了……”
华媚娘笑道:“你是因为我杀了佟昭和华平之故,怕我爹饶不得我对吧”
展鹏飞摇摇头,道:“不是!我觉得你犯不着陪我这一遭!”
华媚娘诧然道:“到现在你还说这些话于嘛”
展鹏飞道:“现在回头还来得……”
华媚娘道:“我如果不想回去呢”
展出飞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后悔莫及……”
华媚娘突然大声笑了起来,道:“死我都不怕,我会有什么后侮的……”
她眸中露出光芒。但一瞬即逝,顿了一顿又道:“嗅,我明白了,你莫非嫌弃我
如果嫌弃我那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意思要你娶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展鹏飞道:“媚娘!你说到哪里去了f
华媚娘倔强的道:“那你不愿我陪你一齐走的原因说出来……”
展鹏飞道:“唉!媚娘,我这一去险阻重重,连我自己都没法照顾,怎能与你同行”
他口气有点儿发急,但听在华媚娘的耳中,却使她涌起未曾有的温柔感受。
她默默忖道:“敢情他是怕我受到了伤害。”华媚娘终于缄口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吧!等我帮你躲过我爹的拦截,我便回庄去……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展鹏飞爽快的道:“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事情,就是十个条件我也会答应你的……”
华媚娘幽幽道:“我希望你有一天再回来探望我……”
展鹏飞笑道:“那是当然的事,当我了无牵挂之时,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华媚娘终于浮现出娇笑,她心中虽对展鹏飞答复,仍有渺茫不可期的感觉,但展鹏飞既已说了出来,华媚娘已觉得相当满足了。
她心情轻松的道:“那么咱们赶快离开此地吧!”
展鹏飞纳刀人鞘,走过去拉回他们的坐骑,问道:“我们往哪个方向走”
华媚娘不假思索的道:“咱们逆江而上,到前面看看情况再说……”
展鹏飞没有表示意见,于是两人骑上牲口,沿河的上游而行。
走了差不多半里之遥,华媚娘突然拉住牲口,道:“那边有一条渡船,我们在此渡河”
于是两人走近河边,华媚娘望着那条横躺在岸滩的木舟,突然有些迟疑不决起来。
展鹏飞道:“怎么啦我们不是要过河吗”
华媚娘缓缓道:“华平告诉我对岸有北伯谯一森等在那里,我委实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她顿了一顿,又道:“北伯谯一森是本门五君子中,最贪淫好色,险诈难防的人物,万一我们一去碰上他,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展鹏飞皱眉道:“你如果认为有何不妥的话,我们何不由陆路西行,等到了前面再说”
华媚娘道:“不!华平不会将实情说出来的,我猜想他是怕我们渡河而逃,而故意说出北伯谯一森在对岸之言,来吓唬我……”
展鹏飞道:“万一华平说出的是实情,我们这一渡河,岂不是自己送上门”
华媚娘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平日不太理会本教对心术运用的方法,否则此刻我应该很容易看出华平之言的虚实……”
展鹏飞道:“你真的体会不出华平供出的消息,是真是假”
华媚娘螓首微点,道:“是的!唉……我出身大伪教,居然体会不出大伪教的心术,实在惭愧……”
展鹏飞道:“这有什么好惭愧的大伪教的心术全是卑鄙之流,你精通这种心术,我岂不要敬畏而远之了吗不会也罢……”
华媚娘扑哧一笑,道:“说得也是,我如果练成了大伪教的心术精髓,此刻说不定不会心甘情愿想协助你……”
她说话时,语气真挚,足见华媚娘的确不以大伪教的心术为然。
换句话说,展鹏飞从她的话,也能体会到她朴实的本性,没有被大伪教的虚伪所感染。
他感激的对华媚娘道:“媚娘!这一趟真亏你的帮忙……”
华媚娘浅浅一笑,道:一哟!你怎么对我客气起来”
其实她心里有甜甜的感觉,娇脸像绽开的花朵,甚是好看,她又道:“你这一客气,使我信心大增,我们还是渡河去,是凶是吉,碰上了再说展鹏飞笑了起来,道:“你的判断该不会错……”
华媚娘道:“你先不要灌我的迷汤,待会儿要是碰上了北伯谯一森,你不骂我才怪……”
展鹏飞拍拍刀鞘道:“就算是碰上他又何惧之有我不相信凭这把蓝电宝刀也应付不了他!”
华媚道:“就怕北伯谯一森不在明里对付咱们……”
展鹏飞道:“那么他会用什么方法”
华媚娘想了一想道:“反正他的名堂是多,不碰上他则已,要碰上他的话,嘿!可够咱们瞧的了……”
说话之时,华媚娘已拉着牲口,移步走近河堤。
展鹏飞随后跟了过去,一面走一面说道:“怎么你还是决定渡河……”
华媚娘点点头,道:“我想来想去,总觉得华平没有理由要对我说出实情,所以北伯谯一森或许不会在对岸……”
既然华媚娘已下定了决心,展鹏飞只有听从她。
当下他将木舟推下河里,然后连人带同牲口,由他操舟而渡。
那河里相当广阔,展鹏飞花了不少工夫,始将木舟安然渡到对岸。
他们一上了河岸,一刻也不敢停留。即刻驱马而行,投西南而去。
一路没耽搁,人晚之际,他们已来到了一处村镇,依照华媚娘的意思,他们本要连夜赶路,可是人才进人那座村镇,天却下起倾盆大雨来。
那雨势来得又快又疾,片刻工夫,已将泥路淋得泥泞不堪。
路面虽然不很好走,雨势又复不小,但华媚娘还是坚持摸黑赶路。
展鹏飞无奈,只好在小镇草草买了一些食物,打了一壶酒,然后随同华媚娘,冒雨前行。
走了不到二里路,雨下得越来越大,而且电光闪闪,甚是骇人。
华媚娘看到这种情形,只好放弃坚持赶路的主张,同意找个人家避雨。
他们沿路而寻,费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一座道观。
那道观显得极为寒碜,一道破墙,围着三片瓦屋,连个像样的殿堂都没有。
可是展鹏飞还是费了不少口舌,才说动那名唯一的道士纳他们人内避雨。
观内只有一个客舍,就让给了华媚娘歇息,展鹏飞只能在后面柴房,觅得一席于净之地,将就过夜。
好不容易换下湿衣服,展鹏飞一个人在柴房里点灯独酌。
他心里突然闷起来,一个人自酌自饮,很快的将一壶酒喝过了半。
外面风雨交加,独自在房中的华媚娘突然兴起一股无可名状的恐怖之感。
她微蹙着黛眉,拥被坐在木床上,凝视着窗外雷电闪闪,就是无法成眠。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刻,窗外的雨势渐小,华媚娘才感到有点儿困倦。
正当她进人朦胧之际,突然间门窗喀嚓一声,灌进了一股冷风。
这股冷风使华媚娘打了一个哆嗦,登时将她惊醒。
她迅即将目光投向窗外。
她不看犹可,这一望之下,吓得她花容失色,慌忙坐了起来,只见窗外悄没声息的站着一名硕大的长发白衣人,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部,但在这雨夜之中,仅凭那人的站在那里的神态,也够骇人的。
华媚娘定一下心神,喝道:“什么人”
那长发白衣人没吭声,缓缓自门外步进房里来。
华媚娘霍地亮出随身匕首,大声道:“尊驾再不出声,本姑娘可就不客气了……”
那长发白衣人仍然步步逼近华媚娘。
两下距离已不到十步之遥,华媚娘突然发现长发白衣人移动的姿势,与人的行走截然不同,两只手臂僵木不动,连脚也不抬,就像是一尊用丝线牵着行走的傀儡。
她迅速注视那人的脚步,一看之下,使得她骇然后退了三、四步,直到背部撞上石壁才停了下来。
原来华媚娘看见那长发白衣人的白袍之下,居然没有脚。
换句话说,那人的前逼之势,完全是浮在空中,就这样荡了过来。
华媚娘再也无法镇定下来,正要张口喊叫,耳畔倏地传来桀桀怪笑,长发白衣人已扑了过来。
华媚娘本能的攻出她手中的匕首,以抵抗对方扑过来的招式。
可是她这一刀,根本就杂乱无章,等于是胡乱扎了出去。
由此足见,华媚娘此刻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既然她连匕首出手的招式都无法顾及,岂能逃过长发白衣人这一扑之势呢因此长发白衣人左袖轻拂,已化解了华媚娘的刀法,同时右手一探,正好拦腰抱住华媚娘。
华媚娘也在这个时候,脑中一阵轰然,整个身子再也把持不住,人一歪斜,正好昏倒在那长发白衣人的怀中。
在柴房中喝酒的展鹏飞,也在这个时候,感觉到四下气氛有点儿不对。
他皱一下浓眉,提起宝刀,站了起来。
可是,他突然感到自己这种行径,有点儿穷紧张的味道,只好悻悻的坐了下去。
展鹏飞的屁股还没着地,柴房的木门忽然呀的一声打了开来。
他迅即握紧宝刀,摒息注意外面的情况。
不一会儿,门外白影一闪,有两名长发白衣人,脚不沾地的移向展鹏飞,口中还发出桀桀怪声。
展鹏飞冷哼一声,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扮鬼吓人,再不出声,本人刀下可不留情了……”
他早已摆好应敌的姿势,只是宝刀还没出鞘而已。
那两名长发白衣人继续逼进,显然不理展鹏飞的出言警告。
展鹏飞不禁心中有气,挣一声拔出了蓝电宝刀,屹立如山的毫不畏缩。
忽然间,那两名长发白衣人迅如飞矢般地分由左右扑了过来。
展鹏飞早有准备,他相准对方前扑之势,宝刀随式一卷,也分攻那两名长发白衣人。
他深恐一招无效,而且他也无后退之路,自不能在一招失手之后,被逼至柴房的死角,任凭宰割。
因此他刀式一发,突然又补了一腿。
这一俯瞪得恰到好处,左面那名长发白衣人小腹迎个正着,哼也不哼便瘫在地上,而右面那人正在这个时候,同时被展鹏飞的宝刀,砍中颈部,气绝在他的同伴之旁。
展鹏飞一口气杀掉两名长发白衣人,却弄不清楚他们的来历,不觉怔了一怔。
他目注房外的雨势,心念一动,心想这些白衣人既然摸到柴房攻击他,那么华媚娘那边的情况,必然也有不妙。
他片刻也不敢停留,急急冲出柴房外。
然而,他一脚才跨出房门,蓦觉腥风扑面,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冷不防掷向他的面门。
展鹏飞将头一缩,避过那血腥物的攻击,脚底以大五行步法,一个弹身,人已站在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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