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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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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策被她说得怦然心动,趁着田翠翠提起“慕容碧”之际,含笑问道:“翠姊,你如今该说明如何要代小弟取名‘慕容碧’之故了吧”

田翠翠把娇躯伏偎在独孤策肩头,含笑说道:“策弟,慕容碧是我们的媒人,我见到你时,便想起她,再加上‘碧’字并无什么脂粉俗气,自然而然,随机应变地,把她的名字,暂加借用,作为你的名字!”

独孤策讶然不解,又复问道:“翠姊,你越说我却越糊涂了,慕容碧怎么会是我们媒人”

田翠翠一阵格格荡笑,伸出玉指,在独孤策额上狠狠一戳,银牙微咬地,媚声说道:

“策弟,你这个毛头小鬼,居然还敢在你老姊姊的面前,乱动心眼,大掉枪花么”

独孤策中一跳,赶紧否认说道:“翠姊不要多疑,我怎会对你掉甚枪花”

田翠翠“哼”了一声,佯嗔说道:“你还敢不招我来问你,你在那夜进入‘括苍山西施谷’之前,是不是已与慕容碧颇为相好”

独孤策听她这样说法,知道无法相瞒,遂毫不迟疑地,应声答道:“小弟虽与慕容碧相识,但仅萍水初逢,无甚深交!”田翠翠点头说道:“这才是老实话,我也知道你们无甚深交,否则慕容碧那丫头也不会打了你一记耳光,狠心离去,任你死在‘西施谷’内!”

独孤策皱眉说道:“此话怎讲姊姊能否说得详尽一些”

田翠翠近来久旷,欲念奇炽,妙目流波地,媚笑说道:“策弟,你居然把当初之事,都忘掉了么你要对我亲热一些,我才肯讲给你听!”

独孤策眉头暗皱,但也无可如何,只得轻伸猿臂,把田翠翠那软馥馥、香喷喷的娇躯,搂在怀内。

田翠翠一面偎在独孤策怀中,享受温馨,一面娇笑说道:“策弟,你那夜在‘括苍山西施谷’中,是不是中了‘销魂荡魄西施舌’的奇毒”

独孤策赧然点头,田翠翠又复笑道:“你既中‘西施舌’剧毒,自然丹田奇热,欲火高腾,慕容碧恰在此时进谷,你遂一把将她搂住,要求共赴巫山,同圆襄王神女之梦。”

独孤策听得耳根发热,皱眉无语。

田翠翠继续笑道:“谁知慕容碧那丫头,明知凡属中了‘西施舌’奇毒之人,若不立即男女好合,便将烧干骨髓,身遭惨死,竟仍不对你稍加怜惜,只是狠狠地,掴了你一记耳光,便即转身出谷。”

独孤策茫然说道:“我记得她打我,也记得她走去,但似乎又记得她曾经去而复转。”

田翠翠在他怀内,一阵揉搓,呢声荡笑说道:“傻兄弟,那去而复转的绿衣人,是疼爱你的田翠翠,不是狠心肠的慕容碧!那时我藏身暗处,见你毒力已发,即将精尽髓干,只好通权达变地,自我牺牲,布施了一些慈悲甘露,让你泄欲祛毒,才算是把你这条小命儿,从‘鬼门关’上召回,不至与那些‘西施谷’中的骷髅白骨为伍!”

田翠翠美艳淫刁,狡猾无比,这一段谎话,因系半真半假,故而入理入情,只把她自己也中了“西施舌”奇毒的一节,轻轻瞒过,便使独孤策听来毫无破绽,并自厌恶田翠翠淫荡之中,微微生出了感激她的救命之德!

独孤策透彻了解了当初之事,心中反而觉得一片茫然,仰望长天,呆呆无语。

田翠翠这次误会了独孤策的意思,居然醋劲微发地,冷笑说道:“男人多半都是色鬼,我知道你那心眼之中,仍然忘不了那位尚未被你尝过甜头的慕容碧!”

独孤策苦笑说道:“翠姊,你怎么醋劲这大……”

田翠翠不等他话完,便自接口说道:“不是我醋劲大,是我深知那丫头确实具有使男人们一见难忘的极强魔力,但她这种魔力,如今已告消失,我也不会担心你再对慕容碧有所恋恋的了。”

独孤策听出田翠翠言外之意,骇然问道:“慕容碧已死了么”

田翠翠摇头笑道:“死是未死,但对你来说,却等于是死了一样!”

这两句话儿,听得独孤策又自大感迷惑地,皱眉问道:“翠姊此话怎讲”

田翠翠笑道:“我亲眼看见那慕容碧业已削发出家做尼姑了。”

独孤策大惊问道: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厌世举措”

田翠翠摇头笑道:“慕容碧为什么要做尼姑的原因,我不知道,但缁衣一着,万念皆空,你似乎不应该再对一位业已剃却三千烦恼丝的佛门弟子,再起什么情丝爱念,而扰她清修了呢i”

独孤策冷眼旁观,看出田翠翠所说慕容碧业已削发为尼之语,不是虚言,遂好生惊奇地,继续问道:“翠姊,慕容碧是在哪座尼庵出家”

田翠翠抬头看着独孤策媚笑说道:“策弟,你要相信我决不是由于嫉妒,不肯告你,我只知道慕容碧削发为尼,却不知道她是在哪座尼庵,皈依剃度”

独孤策讶然一蹙双眉,正欲再问,田翠翠已知其意地,娇笑说道:“策弟,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话儿我是在江湖途中,无心偶遇那位手执拂尘,身穿缁衣,头上并已祝发的慕容碧,故而只知她已是佛门弟子,却不知她在何处出家落足。”

独孤策“哦”了一声,心头顿然起了无穷思绪。

他如今既从田翠翠口内得知慕容碧玉洁冰清,不是自己所厌恶的淫娃荡妇,自然愿意遵守在“罗浮山冷云峰”头,与“白发圣母”萧瑛所订的婚姻之约。

但喜讯方临,噩耗又至,慕容碧不知为何竟削发为尼,出家遁世这样一来,天涯海角,渺渺茫茫,又不知怎样才能找得着她的踪迹

田翠翠见独孤策听完自己话儿,立即茫然出神,双目之中,并似有泪光浮动,不禁醋火微腾,双眉略剔,“哼”了一声,自他怀中挺身跃起!

独孤策探明虚实,虽想觅机脱身,但仍惧怯田翠翠突然翻脸,对自己施展“罗汉荡心丸”

之类,无形无色无臭无声的迷魂暗器!故仍赔着笑脸问道:“翠姊,你怎么好像是对小弟生气了呢”

田翠翠冷笑答道:“我怎么不生气你放着眼前对你曾有舍身救命之恩及一度夫妻之情的田翠翠,不肯亲热,却去苦苦思念那重重掴了你一记耳光,并忍心听任你惨死的慕容碧……”

独孤策不等:田翠翠话完。赶紧赔笑说道:“翠姊,我怎会不肯和你亲热我们方才不是蛮亲热么”

田翠翠眉头一轩,晒然说道:“那算是什么亲热不必应付我,你还是去想念你那慕容碧吧!”

独孤策不敢接她那句“什么亲热”话儿的下岔,只对思念慕容碧之事,加以否认说道:

“翠姊,我不是思念那慕容碧,只是好奇心切地,在猜测她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才肯把女孩儿家最心爱的满头青丝剪去而已!姊姊请想,我和她缘仅一面,那里比得上与姊姊已有恩爱深情,怎可能厚于她而薄于你呢”

这几句话儿,说得颇为得体,遂使田翠翠闻言之下,回嗔作喜地,向独孤策白了一眼,咬牙媚笑说道:“策弟,你总算还会说几句良心话儿。”

独孤策如今对于这位“绿衣幽灵”田翠翠,简直头痛已极!

因为身是豪侠男儿,虽然极为厌恶田翠翠的淫荡性格,但她在“括苍山西施谷”,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也不能不略予感激!

慕容碧清白之谜,既已揭开,自己自应赶紧离开这位美得撩人,而又荡得怕人的绿衣娘!

免得万一把握不住,再坠风流欲网,却如何还有颜面与恩师大悲尊者,表姊“流云仙子”谢逸姿,以及“白发圣母”萧瑛、温冰、慕容碧等人相见

但怎样脱身才能使田翠翠不及施展那些令自己防不胜防的迷神药物

怎样脱身才能使田翠翠不至于过分伤心,愤恨自己对她毫无情义

独孤策空自用尽聪明,却也想不出一条能够完全符合他理想的万全之策:他的万全之策,尚未想出,田翠翠的销魂攻势,却已展开!

田翠翠蛾眉含怨,翠袖微-,婷婷娉娉地,走到独孤策身前,抬起一双玉臂,把纤纤玉手,搭在他肩头之上,银牙轻咬下唇,先自媚然荡笑,然后用一种足以令人骨蚀魂销的呢声说道:“策弟,你在痴呆呆地想些什么既已良心发现,还不赶快和你姊姊亲热亲热,让我消消气么”

田翠翠本具绝色,又有独擅胜场的勾魂手段,加上如今这等面对面地,佯嗔佯喜,吹气如兰,慢说是英俊倜傥的独孤策,恐怕便换了一位铁铸英雄,铜浇好汉,也难免要软化在她的眼波之下。

其实独孤策要想抗拒,并不甚难,只消出其不意地,趁着田翠翠欲火高腾,神迷心荡之际,当胸来上一记师门绝学“大悲禅功”,大概就说可以把这位“绿衣幽灵”,送到幽灵冥府之中,去对什么“红衣鬼判”十殿阎君“等等,大卖风流解数!

但独孤策吃亏之处,却在误认田翠翠对自己真有救命深恩,怎狠得起心肠,向她猛下辣手!

眼看田翠翠的一张宜喜宜嗔的春风俏面,逐渐前凑,业已即将与独孤策唇颊相亲,而急得这位有苦难言的少年英侠,心中狂跳,满身冷汗之际,突然来了救星。

这救星是七枚用金丝连串的小小金铃,横空飞至,带着一阵“叮铃铃”地悦耳脆响,嵌进独孤策身后两丈来高的石壁之内。

暮鼓晨钟,敲得醒名心利念,这七枚金铃的“叮叮”脆响,居然也具有无穷威力,使“绿衣幽灵”田翠翠的满腔欲火,顿告冰消!

金铃方一嵌入石壁,田翠翠便已满面惊容地,转身与独孤策并肩而立。

两丈来外的一块巨石之后,慢慢走出一位黑衣妇人。

这妇人年龄约在四十左右,面容绝美,但惨白得不见丝毫血色,好似大病初愈,目光则在极为深沉之中,更蕴含着极为阴毒!

三人目光一对,其中先发话的,竟是那黑衣妇人,她阴恻恻地,看着田翠翠,冷笑说道:

“这位穿绿衣的姑娘,我从你眼光以内,及脸上神情看出,你大概认得我那七枚金铃”

田翠翠点头答道:“这是‘七柔铃’,能够洞穿重棉,击碎金石。”

一句“七柔钤”,听得本来不甚吃惊的独孤策,也吃了一惊!

他目光微注对方,暗想这位神情冷峻狠毒的黑衣美妇,莫非就是“阴阳双魔”中的“七柔阴魔”楚绿珠么

独孤策忖度未毕,那黑衣美妇已向田翠翠问道:“你既然认得我的‘七柔钤’,总也是当世武林中有头有脸人物。”

田翠翠双眉微挑,含笑说道:“我叫田翠翠,人称‘绿衣幽灵’,在武林中倒还小有名气。”

黑衣美妇抬起黑衣大袖,伸出一只苍白纤手,指着独孤策,冷冷问道,“他呢”

田翠翠生恐独孤策露出马脚,赶紧抢先答道:“他叫慕容碧!”

黑衣美妇又道:“我要问你们两个问题。”

田翠翠嘴角微披,应声说道:“问不问在你,但答不答复,却看我们是否高兴”

黑衣美妇脸上略现惊奇神色问道:“你难道只认得‘七柔钤’,不认得我的来历”

田翠翠扬眉笑道:“我认得你是以‘血影神针无影剑,消魂宝扇夺魂钩’,震慑八荒的‘阴阳双魔’中的‘七柔阴魔’楚绿珠!”

“七柔阴魔”楚绿珠“咦”了一声,继续向田翠翠问道:“你既知我来历,应该知我性情,竟敢对‘七柔阴魔’所问的话儿,不答复么”

田翠翠扬眉狂笑,满面傲色地,朗声答道:“七柔阴魔成名昔年,绿衣幽灵扬威当世,楚绿珠虽然杀人向不眨眼,但田翠翠挥刃飞头,血流五步,又何曾皱过双眉

故而你若以礼相询,慢说两个问题,就是百问千问,田翠翠知无不答,答无不尽!倘这等自诩身份,旁若无人,则田翠翠是否答复,自然要看我是否高兴的了!“这一番话儿,说得不亢不卑,极为得体,颇使独孤策暗暗为之佩服。

“七柔阴魔”楚绿珠闻言以下,双眉连挑,脸上满布杀气,两道目光之中,也更添了阴森狠毒神色!

但她仔细向田翠翠盯了几眼以后,居然杀气渐隐,脸上反而略现笑容地,轩眉说道:

“我想不到竟会在‘罗浮山’中,遇着田姑娘这等佼佼不群人物!楚绿珠想向你请教的第一个问题是田姑娘曾否于‘冷云峰’左近,见过一个名叫独孤策的少年男子”

独孤策以为田翠翠定与在“丹桂峡”中,应付“三烈阳魔”

杨叔度一般,推说不曾见过。

谁知田翠翠竟大出他意料之外地,向“七柔阴魔”楚绿珠点头笑道:“楚大姊,你问对人了,我见过你所说的独孤策。”

楚绿珠双目之中,凶光微转,又复问道:“田姑娘,我第二个问题是你曾否见过我丈夫‘三烈阳魔’杨叔度到了这‘罗浮山’内”

田翠翠毫不避疑地,含笑说道:“我是同时看见他们二位。”

独孤策默然站在一旁,又不禁听得满腹疑云,猜不透田翠翠是要编造什么谎言把这“七柔阴魔”楚绿珠,大加戏弄。

楚绿珠听说田翠翠同时见着自己丈夫与独孤策,不禁微笑说道:“田姑娘,我再请教一下,我丈夫与独孤策如今人在何处”

田翠翠故意双眉深蹙,以一种颇为惋惜的神情,缓缓说道:“楚大姊,我要向你报告的是桩噩耗,他们二人业已一个命赴幽冥!”

楚绿珠闻言,全身一震,叫道:“哎呀,独孤策,独孤策在我丈夫手下命赴幽冥,乃是意料中事。”

田翠翠不等对方话定,便接口摇头说道:“楚大姊,你弄错了,独孤策并未死在你丈夫手下!”

楚绿珠益发震惊欲绝地,瞠目颤声问道:“田……田姑娘,你这……这……这是什么说法难道我丈夫会……会死在独孤策的手下‘田翠翠摇头笑道:”楚大姊,请不必过分忧心,你丈夫也未死在独孤策的手下!“

楚绿珠闻言,把脸一沉,双目之中,凶芒电闪地,怒视田翠翠,厉声叫道:“田翠翠,你不要拿我开心!你方才说眼见我丈夫与独孤策一死一伤,如今又说他们均未死在对方手内,则死的一人,却是谁呢”

田翠翠也把脸一沉,冷笑说道:“楚绿珠,‘你不要倚老卖老的乱发脾气,难道独孤策与杨叔度就不会死伤在第三人的手下么”

楚绿珠讶然失惊问道:“这里面还有第三人是不是‘点苍派’的掌门人‘流云仙’谢逸姿”

田翠翠冷笑一声,仰头看云,不予置答。

楚绿珠知道自己适才态度太坏,得罪对方,为了探听丈夫“三烈阳魔”杨叔度的受伤情形,只好赔笑说道:“田姑娘,恕我关怀我丈夫情急,言语冒失,有所得罪,还望你海量相宽,莫加怪责,见告当时经过为感。”

田翠翠闻言笑道:“楚大姊,向我问话,是有求于我,态度上确实应该客气一点。”楚绿珠因确实有求于人,只得忍气吞声,点头认错。

田翠翠微笑说道:“约莫是八月十六,我在‘冷云峰’头,看见独孤策与你丈夫‘三烈阳魔’杨叔度,拼命争斗!”

楚绿珠“哦”了一声,扬眉说道:“是八月十六么大概我丈夫尽力飞驰,昼夜不歇,才能如期赶到”

田翠翠发现自己忘了“三烈阳魔”杨叔度在“丹桂峡”中,所说过的“来迟一步”之语,略微有了破绽,但因不便弥补,遂未加理会他,继续往下说道:“独孤策年岁虽轻,武功不够,但仍不是你丈夫对手,被*到悬崖之旁,性命呼吸在一瞬间时……”

楚绿珠冷哼说道:“我就知道这等无名后辈,怎会是我丈夫之敌”

田翠翠又复笑道:“但就在你丈夫全神贯注,施展杀手绝学,要把独孤策震落百丈危崖之时,突然从他身后,闪出两条人影!”

楚绿珠急急问道:“这两人是谁”

田翠翠笑声答道:“他们应该与楚大姊是老朋友了!一个是‘金扇书生’江子奇,一个是‘九毒徐妃’丁玉霜!”

楚绿珠失声问道:“这两个魔头,还不曾死么”

田翠翠由于这句问话,便知“阴阳双魔”确实久未在江湖走动,遂应声答道:“寰宇九煞准备于明春在‘野人山离魂谷’中,另开‘天南大会’,重振昔日声威之事,难道楚大姊竟不知么”

楚绿珠目光一闪,摇头说道:“我不知道,田姑娘请讲下去,江子奇、丁玉霜蓦然现身以后,是否对我丈夫及独孤策立下毒手”

田翠翠点头答道:“楚大姊猜得不错,‘九毒徐妃’丁玉霜用‘九毒神功’,把独孤策震落百丈悬崖!‘金扇书生’江子奇则发出一大把‘绝命金芒’打得你丈夫怒啸一声,飞身驰去!”

独孤策静听至此,方知田翠翠编造谎言用意,并佩服她轻轻数语,就使“七柔阴魔”楚绿珠,与“寰宇九煞”之间,结下深切误会,可能实现借刀杀人,驱虎吞狼之计!

楚绿珠听说丈夫“三烈阳魔”杨叔度,中了“金扇书生”江子奇的“绝命金芒‘,不禁冷笑说道:”田姑娘,我丈夫那身修为,从然中了江子奇几根’绝命金芒‘,但决无性命之虑,大概是在觅地疗伤而已!“

田翠翠装得更像地,扬眉问道:“楚大姊,我虽目睹此事。却始终不甚了解,江子奇,丁玉霜与你夫妻齐名,为何突下毒手”

“三十多年之前,我丈夫曾与‘金扇书生’江子奇动手过招,使他挨了一掌!”

田翠翠暗喜自己随口胡编,居然有此巧合遵微笑说道:“江于奇与丁玉霜得手以后,相互狂笑,认为‘阴阳双魔’之中,‘阳魔’业已难活,‘阴魔’独存,倘若得讯敢去‘野人山离魂谷’报仇则更如飞蛾投火,举世以内。岂不必让‘寰宇九煞’独霸”

楚绿珠听得怒火高腾地,扬眉说道:“他们只会暗算伤人,倘若明面动手,楚绿珠不是自诩,九煞之中,无我敌手!”

田翠翠田业已气了这位“七柔阴魔”半天,遂向她奉承几句,含笑说道:“这是当然,仅仅楚大姊的‘血影神针’,便可使‘寰宇九煞’惊魂丧胆!”

楚绿珠问清经过,本因田翠翠曾对自己刁难刻薄,想连她那名叫慕容碧的少年男子,一齐暗下毒手!但如今听了田翠翠这几句奉承之语,却又心中一喜,恶气渐消,扬眉缓缓说道:

“多谢田姑娘见告各情,楚绿珠就此告别!”

田翠翠如今傲色尽去,满面春风,笑吟吟地叫道:“楚大姊多年隐迹,今日才在‘罗浮’现身,田翠翠对你钦迟已久,怎的如此急急别去,不容我略尽地主之谊”

楚绿珠笑道:“田姑娘的美意,楚绿珠只有心领,盛情容当后谢!因为我不但要去寻觅我丈夫下落,助他疗治‘绝命金芒’伤势,并想走趟‘野人山离魂谷’,把‘寰宇九煞’的根本重地,搅它个地覆天翻,甚至使他们开不成‘天南大会’!”

语音了后,伸手微打招呼,黑衣飘处,便如一缕轻烟般,转瞬之间,消失踪迹!

田翠翠静看“七柔阴魔,楚绿珠走得无踪无影之后,方发出一阵银铃脆响似的得意娇笑,向独孤策说道:”策弟,你觉得你翠姊姊的手段如何“独孤策又是惊心,又是佩服地,点头笑道:“厉害!厉害i”

田翠翠秀眉双扬,格格笑道:“我仓卒生智地,编造了这套话儿,结果居然产生了三条妙用。”

独孤策讶然问道:“翠姊,你此计虽妙,但收效却哪里有三项之多”

田翠翠笑吟吟地说道:“怎么没有第一条妙用是使你轻轻易易地,躲过一场杀身大劫!

第二条妙用是驱令‘七柔阴魔’楚绿珠,去向‘九毒徐妃’丁玉霜寻仇,以报复她在‘太湖’与我们所结之怨……”

独孤策接口问道:“翠姊,‘金扇书生’江于奇已死,你方才为何把他提出”

田翠翠笑道:“楚绿珠哪里会知道‘金扇书生’江子奇的死讯我因似乎偶然听说过江子奇与杨叔度之间,互曾结怨,遂把他抬了出来,谁知竟极为恰当地,又替我所编谎言,增加了不少真实之感!”

独孤策含笑说道:“这两条妙用,是在小弟意料之中,但第三条妙用,猜想不透,却出于小弟的意料之外。”

田翠翠伸手指着嵌在壁上的那串“七柔铃”,微笑说道:“楚绿珠匆匆而去,不曾取走这串‘七柔铃’,岂不是可以作为第三条妙用么”

独孤策仍然不解问道:“这串‘七柔铃’,不过是‘七柔阴魔’楚绿珠的表记而已,似乎并无什么重大用处”

田翠翠嫣然一笑,柳腰微拧,宛如一朵碧云,平升数丈,升到那峭壁之上,略运功力,把嵌在石中的一串“七柔铃”,伸手取下。

独孤策正在猜测她取铃用意,田翠翠却双掌一合,暗凝功劲,把掌中那串式样玲珑的“七柔铃”,挤得变了形状。

独孤策蹙眉问道:“翠姊,你不是说这串‘七柔铃’,有妙用么怎又突然把它毁掉”

田翠翠微笑说道:“妙处就在这里,必须把这串‘七柔铃’毁掉,才有大用!”

独孤策摇头苦笑说道:“翠姊,我真弄不懂你这葫芦之中,究竟卖的甚药”

田翠翠神情诡谲地,笑了一笑说道:“策弟,我们走,你暂且委屈一些,闷在葫芦之内,等到‘丹桂峡’中,闷葫芦便自会打破!”

独孤策皱眉说道:“又要去‘丹桂峡’么小弟不知怎地,在见了那‘天香罗刹’秦妙莲时,仿佛有些头痛”

田翠翠失笑说道:“策弟不要头痛,并尽管放心,你翠姊姊从今和你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常言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我哪里还舍得把你给那’天香罗刹‘秦妙莲,分享一杯羹呢“

田翠翠话中的“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八字,才听得独孤策真正头痛起来!牙关紧咬,眉峰深聚,不知自己究竟怎样才能脱开这位对自己既有肌肤之亲,又有救命之恩的“绿衣幽灵”

的情丝缠绕

独孤策烦恼之中,不知不觉,业已随同田翠翠,到了“天香罗刹”秦妙莲所居的“丹桂峡”口。

田翠翠微提真气,扬声笑道:“秦大姊、杨大哥,你们把彼此间的相思,尝尽了么小妹与慕容碧兄弟,特来讨杯喜酒喝喝!”

语音方落,便听得“天香罗刹”秦妙莲在桂林之中,笑声骂道:“田家妹子,常言道得好:”各有因缘莫羡人‘,我虽与杨兄结缘畅叙,你这精灵捉狭小鬼,还不照样得其所哉,你会把那英俊绝伦的慕容碧老弟,放过了么“田翠翠拉着独孤策的手儿,身形微晃,闪进桂林,只见“天香罗刹”秦妙莲,与“三烈阳魔”杨叔度,正在对坐饮酒,两人脸上,均是满面春风的得意神色!

这朵欲海奇花的口角之间,向不让人,立对“天香罗刹”秦妙莲发出一阵格格娇笑,扬眉说道:“秦大姊,不是田翠翠吹牛,我和我慕容碧兄弟之间,清清白白,规规矩矩!哪里像你这等春意透酥胸,春色横眉黛,显然已被‘三烈阳魔’杨大哥,狠狠地当了一顿小菜!”

这几句话儿,抢白得俏皮透顶,甚至使。三烈阳魔‘杨叔度那等曾经沧海的老魔头,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讪讪一笑,举杯饮酒。

“天香罗刹”秦妙莲则因老吃老做,闻言之下,连脸皮都不曾红上一红,只是妙目凝光,在田翠翠、独孤策二人的眉目之间,看来看去。

独孤策被她看得耳根发烧,壮着胆儿,走到石桌旁边坐下,与“三烈阳魔”杨叔度相对饮酒。

田翠翠则绷着脸儿,让“天香罗刹”秦妙莲仔细看了几眼,方“噗嗤”一声,失笑叫道:

“秦大姊,你数清楚我有几根眉毛了么田翠翠可曾吹牛,是不是丝毫未浊的在山泉水”

秦妙莲双眉一蹙,摇头说道:“奇怪!奇怪!”

田翠翠笑道:“秦大姊,你在奇怪什么”

秦妙莲摇了摇头,以一种讶然神色答道:“我奇怪的是为什么圣人未出,黄河已清”

田翠翠脸色一沉,背着“三烈阳魔”杨叔度,向秦妙莲先行微施眼色,然后朗声说道:

“秦大姊,你不要再拿我开心,可知道圣人未出,祸事已出”

秦妙莲见田翠翠向自己挤目示意,便知她又耍弄鬼,但却猜不透是甚花样只好顺着田翠翠的话头问道:“田家妹子,你为何如此神色究竟是出了什么祸事”

田翠翠不答秦妙莲所问,转身走到石桌之旁,一手搭在独孤策的肩头,一手指着“三烈阳魔”杨叔度,正色叫道:“杨大哥,这桩祸事,与我们毫不相干,但对你却关系太大!”

杨叔度被她危言耸听地吓了一跳,愕然瞠目问道:“田姑娘,我有什么祸事”

田翠翠扬眉问道:“你在三十年前,是否曾与‘寰宇九煞’中的‘金扇书生’江子奇,结过一掌之恨”

杨叔度点头瞿然答道:“田姑娘说得不错,我与‘金扇书生’江子奇,昔年确曾略有过节,莫非是他知道我的行踪,要来寻我一会”

田翠翠摇头答道:“杨大哥你猜错了,我知道倘若双方单打独斗,你根本不会把那‘金扇书生’江子奇看在眼内。”

杨叔度满面傲色地,扬眉笑道:“田姑娘,你倒是我的知音,江子奇那等能为,最多只能与我斗个三两百合!但江子奇既非寻我,你却忽然提起他来则甚”

田翠翠笑道:“我与这慕容碧兄弟,正在游山,忽然发现‘寰宇九煞’中‘九毒徐妃’丁玉霜,及‘金扇书生’江子奇的踪迹!”

杨叔度目内微闪精光,讶声笑道:“丁玉霜也来了么她那‘九毒神功’,尚具威力!

若与江子奇两人斗我一个,才称得上是场紧张有趣之战!”

田翠翠摇头缓缓说道:“杨大哥;江子奇与丁玉霜,目前不会和你动手,他们业已心满意足地,回转‘野人山离魂谷’了!”

杨叔度轩眉问道:“田姑娘,你这‘心满意足’之话,应该作何解释”

田翠翠暂时不答杨叔度所问,反而向他问道:“杨大哥,你知不知道嫂夫人楚绿珠大姊,也随在你后,到了这‘罗浮山内’”

杨叔度平素便颇有季常之疾,极为畏惧“七柔阴魔”楚绿珠,如今在刚与“天香罗刹”

秦妙莲苟合情浓以下,突听楚绿珠业已随后赶来,自然更大惊失色地,嗫嚅伺道:“田姑娘,她”……她……她现在何处“

田翠翠见状,掩口失笑说道:“杨大哥,你看你刚一听说楚绿珠大姊到了‘罗浮’,便吓得这等脓包样儿,原来威震八荒,杀人无数的‘三烈阳魔’,也照样乾纲不振!”

“天香罗刹”秦妙莲闻言,不禁哑然失笑。

杨叔度则被田翠翠嘲弄得脸色几与身着红袍相同,蹙眉苦笑说道:“田姑娘,不要打趣我了,内人究在何处”

田翠翠脸色一正,庄容答道:“杨大哥,我告诉你的不是个好消息,嫂夫人楚绿珠大姊,业已被江子奇、丁玉霜,设计诱去‘野人山离魂谷’,身陷重围之内!”

杨叔度全身一震,急急问道:“田姑娘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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