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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反败为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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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友梅蹙眉接道:“好像还是女的。”

“唔!”

许双文樱唇一启,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却被青衣老妪的眼色止住了。

青衣老妪似乎是自语,也好像是向其余的人招呼着:“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走啦!”

青衣老者附和着说道:“是的,我们也该走了!”

邵友梅这才向青衣老者抱拳长揖道:“大德不敢言谢,老丈援手之德在下只好永铭心底了。”

青衣老者连忙还礼道:“哪里,哪里,区区举手之劳,邵大侠何必挂齿!”

邵友梅正容问道:“老丈能否赐示尊姓大名”

青衣老者道:“老朽山野狂人,贱名说出来,邵大侠也未必知道,还是不说也罢。”

话声中,已飞身上马,向那白衫少年挥挥手道:“小兄弟!

咱们走!”

蹄声杂沓中,传来青衣老者的苍劲语音道:“咱们后会有期,诸位多多保重!”

青衣老妪目送那两骑人马,所卷起的滚滚尘雾,蹙眉自语道:“此人也真够神秘。”

许双文娇声问道:“姥姥,您看,那白衫人真是易容改扮的吗”

青衣老妪笑了笑道:“他们两个,当时都不曾否认,看情形,是不会错的了。”接着,目光移注邵友梅问道:“方才,邵大侠是否已瞧出此人的武功来历”

邵友梅摇首苦笑道:“方才那位老丈出手时,在下业已中毒,所以,根本就不曾看到他如何出手。”

接着,又注目反问道:“难道老夫人,已看出其武功来历”

青衣老妪道:“也许我已瞧出了一点,但目前,却还不敢确定。”

说完,飞身上马,扭头向邵友梅问道:“邵大侠是否准备前往桃花坞”

邵友梅点点头,青衣老妪笑道:“那么,邵大侠先请,可能老婆子也会随后赶来。”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日平,人无三分银,这是一般人对贵州省境的形容词,虽然未免太夸张了一点,但对于梵净山附近这一带而言,却也不算过分。

梵净山的重山峻岭与万壑千峰,虽然难不住像邵友梅这等绝代高手,但却迫得他,不得不将坐骑寄存在山居猎户家中,而徒步跋涉。

好容易于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到达桃花坞前,可是,整个桃花坞,除了遍地落英之外,已经是人去楼空。

这情形,当然使得邵友梅心中,既恼恨,又愤怒,几乎连整个人都要爆炸开来。

莫可奈何中,他只好引吭发出一声清啸,借以发泄他那无处申诉的满腔悲愤。

当然,以邵友梅的功力之精湛,这一声清啸,自然有若龙吟瀚海,凤鸣九天似的,使得群峰回响,历久不绝。

一道幽灵似的人影,由桃林深处,缓步而出。

邵友梅沉声问道:“谁”

那幽灵似的人影笑应道:“邵公子,老奴就是纪忠呀!”

纪忠是邵友梅恩师纪治平的家奴,也是他当年从师学艺时,最合得来的一位,目前这一声“邵公子”,不由使得他前尘旧梦,齐涌心头,颤声问道:“老人家,您好”

“好,好。”纪忠颤巍巍地,走近邵友梅身前,目含痛泪地接道:“托公子洪福,老奴还活着。”

邵友梅接问道:“老人家怎会一个人留在这儿咦!您还喝了不少的酒啊!”

纪忠讷讷地说道:“邵公子,我记得老主人常常这么念说过:“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不堪行。’公……公子!老奴没……没记错吗”

“不错。”邵友梅轻叹着接道:“那本来是李后主所作的两句词。”

纪忠笑道:“老奴不懂得什么诗呀词的,但觉得这两句话,蛮有意思,所以……”

邵友梅禁不住心头一惨地接口说道:“所以,你也学会了喝酒”

“是啊!”纪忠含笑接道:“邵公子,他们人虽然走了,但留下来的美酒佳肴,可真不少,来!咱们喝一杯去!”

他,虽然是带笑地说着,但那副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邵友梅摇头接道:“不!我问你几句话后,立刻就要走的。”

“对了,”纪忠抬手拍拍自己的额角说道:“邵公子,老奴也正想问您,您见到老主人吗”

邵友梅幽幽地一叹道:“没有,我也正在找他老人家。”接着,又注目问道:“老人家,你知道他们是几时走的”

纪忠自顾自地,倚着一株桃树,坐了下来,又拍拍自己的额角道:“今天昨天……哦!对了,是昨天早上走的。”

邵友梅蹙眉说道:“昨天早上那么,百里源也并没赶回来”

纪忠点点头道:“是的,一直到现在,老奴也没见到百里源。”

邵友梅接问道:“那么,这儿的人,是公冶如玉带走的了”

“是的。”

“你怎会一个人留在这儿”

纪忠苦笑道:“他们嫌我年纪太老了,不能做事,而且话又多,所以把我扔了下来,同时,公冶如玉也知道只有咱们两人谈得来,才要我留下来,转告你几句话……”

倏地顿住话锋,抬首注目问道:“哦!邵公子,他们说,还有一老两少,也会来的,那是什么人怎么还没有来”

邵友梅心头暗忖着:他们显然是以飞鸽传书,互通消息!

但他口中却漫应道:“她们可能来得晚一点,也可能不会来了。”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又注目接问道:“公冶如玉要你转告我一些什么话”

纪忠沉思着说道:“她说,请你不要再追踪他们了,三个月之后,他们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邵友梅冷笑了一声,没接腔。

少顷之后,纪忠接问道:“邵公子,你为何要追踪他们”

“这些,告诉你也没用。”邵友梅正容接问道:“老人家,你见到有一个姓林的年轻人吗”

纪忠点了点头道:“仅仅是刚到桃花坞来的那一天,见过一次,以后就没见到了。”

邵友梅接问道:“当时,那孩子是怎样的情况”

纪忠沉思着说道:“当时,那孩子睡得很甜,好像是被点了‘黑甜穴’。”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又注目问道:“邵公子此行,就是为了那林姓孩子而来”

“是的。”邵友梅点首接问道:“老人家知不知道,公冶如玉他们前往何处”

纪忠苦笑摇摇头,道:“这个……老奴倒没听说过。”

邵友梅略一沉思之后,才正容接道:“纪老人家,我要走了,你可得多多保重!”

纪忠脱口苦笑说道:“邵公子,老奴已是人土半截的人了,保重不保重,都无关紧要,哦!对了!还有一位古姑娘呢”

邵友梅道:“若梅目前在另一处地方,与白师弟在一起,他们都很好。”

纪忠笑了笑道:“那好极了!邵公子,你们才是须要好好保重的人,老奴预祝你们早日清理门户,使叛徒们获得应有的惩罚。”

说完,向着邵友梅深深地一躬,缓缓转身向桃林中走去。

目送纪忠那皤皤白发与老态龙钟的背影,邵友梅不由地颤声说道:“老人家,你应该戒酒了才是。”

纪忠扭头报以苦笑,没接腔。

夜幕业已深垂,但邵友梅却仰首夜空,默默沉思着,一时之间,似乎并未打算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双眉一挑,沉声喝问道:“什么人”

前面十余丈外的原始森林中,传出一声娇笑道:“是邵大侠吗我是许双文。”

邵友梅“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许姑娘,老夫人与令妹也来了”

那青衣老妪的语声接道:“是的,我们都来了。”

话声中,三人都已缓步走了过来,许双文边走边笑问道:“这儿是否已经人去楼空”

“是的。”邵友梅轻轻一叹,道:“他们昨天就溜了。”

许双文向青衣老妪笑道:“姥姥,我没说错吧!您却还要跑来,扑这一个空。”

青衣老妪笑了笑道:“能同邵大侠谈谈,不也很好吗”

这时,三人都已走近邵友梅身边,青衣老妪于一顿话锋之后,又向邵友梅笑问道:“不知道邵大侠是否有空儿”

邵友梅连忙接道:“有空儿,有空儿,在下也正有几句话,要向老夫人请教。”

话锋一顿之后,又歉笑道:“只是,这荒山桃林之中,却没一可资歇息之处,在下深感不安。”

青衣老妪笑道:“你我都是这桃花坞的不速之客,谁也不用不安,何况,月淡星稀,夜凉如水,咱们就此聊聊,不也算是别有风味吗!”

说完,她已当先偕同许双文两姊妹,就在原地坐了下来。

邵友梅只好也一面就地坐下,一面笑道:“老夫人豪迈不让须眉,教在下好生钦佩……”

青衣老妪笑了笑道:“咱们的客套到此为止,邵大侠有什么要问的,就请先行发问吧”

“那么,在下先谢了!”邵友梅微一沉思之后,才注目问道:“老夫人,如果在下所问的,涉及贵谷秘密,老夫人不致见怪吧”

青衣老妪幽幽地一叹道:“现在,已无秘密可言,邵大侠有话,请尽管问。”

邵友梅注目如故地接问道:“老夫人与二位许姑娘,是来自长春谷”

“是的。”

“长春谷究在何处”

青衣老妪略一迟疑之后,才漫应道:“在伏牛山之阳。”

邵友梅接问道:“老夫人,‘翡翠船’既为贵门之物,不知由何处得来并如何失去”

青衣老妪道:“邵大侠所问,是两个问题,请容我分别答复。”

话锋顿了顿,才正容接道:“‘翡翠船’如何到本门手中,老身虽不明白,但它为本门所有,并相传已有三代,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邵友梅不由自言自语说道:“相传已有三代,却一直不为江湖同道所知,这倒是有点稀奇。”

青衣老妪笑了笑道:“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那是我们祖先立下的规律,不许在江湖上招摇,所以,才历时三代,都没人知道。”

邵友梅“哦”了一声道:“那么,有关失去时的详情,老夫人能否为在下谈谈”

青衣老妪微微点首之间,那位老仆纪忠,又步履踉跄地走了回来,提着酒瓶笑问道:“邵公子,既……既然有客人来……就请他们到……到里面去歇……歇一会儿吧!”

邵友梅摇摇头道:“不必了,老人家,我们坐一会儿就走,如果有现成的茶水倒可以送点过来。”

纪忠笑道:“邵公子,我……我不但以酒当饭,也以酒当茶,所以……这……儿只有酒了,没有茶……”

邵友梅挥挥手道:“那就算了。”

纪忠讪然一笑道:“真是抱歉得很,不过,邵公子,还有一……一点小玩艺儿,也许你可以用得着,老奴这……这就去把它取来……”

说着,又蹒跚地往桃林中走去。

许双文目注邵友梅,披唇微笑道:“邵大侠,这位老人家,怎会叫你‘邵公子’的”

青衣老妪连忙佯嗔地说道:“双文,这话问得好没礼貌!”

“老夫人厂邵友梅也连忙接道:“其实,这也难怪许姑娘会有此一问。”

接着,才目注许双文微微一笑道:“许姑娘,方才这位老人家,是我恩师的家人,当我年轻之时,他就叫我‘邵公子’,现在,彼此都老大了,他还是改不过口来。”

许双文“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青衣老妪目光深注地接道:“邵大侠,老身也有一句很不礼貌的话,问出来时,邵大侠请莫见怪。”

邵友梅正容说道:“老夫人有话,请尽管问。”

青衣老妪注目如故地接道:“邵大侠,令师究竟是怎样的一位人物”

邵友梅愣了一愣道:“不知老夫人系指那一方面而言”

青衣老妪庄容接口道:“自然是指品行与操守这方面。”

邵友梅神色一整道:“据在下所知,家师除了与公冶如玉那一段不正常的关系,值得非议之外,倒应该算是一位正人君子。”

青衣老妪眉峰一蹙道:“此话出于邵大侠之口,当然是不会错的了”

邵友梅注目问道:“老夫人此问,想必另有深意的吧”

“是的。”青衣老妪点首接道:“因为邵大侠你问起有关‘翡翠船’失落的经过情形,所以,老身才不得不先行有此一问。”

邵友梅“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青衣老妪沉思着接说道:“说来,这该是五十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双文与双城的父亲,也不过才刚刚出生。”

邵友梅接问道:“那么,许姑娘的令尊大人,算是‘翡翠船’的第三代,还是第四代主人呢”

青衣老妪道:“算是第四代主人,但他这个第四代主人,却根本不曾见过‘翡翠船’。”

邵友梅道:“那是说,失去‘翡翠船’,还是许姑娘令祖手上的事”

青衣老妪点点头道:“不错,当双文的父亲……不……这么称呼,未免太过费事,我应该先行介绍一番。”

邵友梅笑道:“在下也有此同感。”

青衣老妪笑了笑道:“双文、双城,邵大侠已经认识,不用再说,现在,先介绍我自己。”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才正容接道:“我老婆子姓朱,单名一个玫字,是双文双城父亲的乳母。”

邵友梅哦了一声道:“在下失敬了……”

但他心中却在暗笑着:“怪不得你那么倚老卖老……”

朱玫的精目中异彩一闪道:“也就是因这原因,整个长春谷中,上上下下莫不对我优礼有加。”

邵友梅附和着道:“那是理所当然。”

朱玫含笑接道:“双文双城的父亲姓许,名元良,母亲则姓裴,名玉霜,本来也算是一对神仙眷属的,可是,如今却……”

接着,是一声长叹。

由于邵友梅已约略知道裴玉霜与百里源之间的关系,当然也明白朱玫这一声长叹的含义了,但这种事,对他这个局外人而言,自然是不便说什么。

朱玫又长叹一声之后,才沉声着接道:“当元良满月的那一天,我还看到老谷主将‘翡翠船’在手中把玩过的。可是,约莫是半年之后,‘翡翠船’就宣布失踪了。”

邵友梅注目问道:“那是说,‘翡翠船’失踪的确实日期,连老谷主也不知道。”

朱玫点点头道:“是的。”

邵友梅接问道:“贵谷究竟有多少人组成分子是否复杂

在那半年之内,是否有外人来过”

朱玫苦笑道:“这些,老谷主都注意到,也认真查探过,可是,当时却查不出一点眉目来,而事实上,本谷系聚族而居,人口不满一百,兼以男耕女织,一切自给自足,除了极少数的生活必需品,须要向外界采购之外,可说是难得同外界打交道,至于外面的人进入本谷的,在老身的记忆中,可还不曾有过,”

邵友梅也不禁苦笑道:“如此说来,这案子,可委实无从着手。”

“可不是吗,”朱玫正容接道:“不但老谷主一生,未曾查出一点眉目,而且,也使新谷主元良,一直到现在,还是生死下落不明。”

邵友梅不由一怔道:“许姑娘的令尊是失踪了”

朱玫点首接道:“是的,到现在为止,已算是失踪十五年了。”

邵友梅接问道:“那是在一种怎样的情形之下失踪的是否也搜寻过”

朱玫长叹一声道:“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害人的‘翡翠船’……”

邵友梅截口问道:“是为了搜寻那‘翡翠船’而失踪的”

“是的。”朱玫正容接道:“自‘翡翠船’神秘失踪之后,老谷主多方搜寻不着,终于悒郁而终,弥留之际,犹向元良一再交待,务必将‘翡翠船’找回来,以免落人坏人手中,而危害江湖。于是,元良也在搜寻过程中,一如那‘翡翠船’一样,神秘失踪了。”

邵友梅接问道:“于是,长春谷主一职,一直由许夫人代理到今天”

“是的。”

“老夫人是否也搜寻过许大侠的行踪”

朱玫长叹一声道:“不但老身搜寻过,连裴玉霜也不止一次出外搜寻,一直到她与百里源勾搭上,才停止搜寻工作。”

邵友梅蹙眉说道:“许大侠家学渊源,其一身功力,必已登峰造极……”

朱玫截口接道:“元良的武功,比起邵大侠你来,决不会差。”

邵友梅说道:“一个具有如此武功的人,竟会平白失踪,而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这情形,可同那‘翡翠船’失踪时,一样的令人费解。”

朱玫正容说道:“世间所有神秘事件,在真象未明之前,都是令人费解的,但一旦内幕揭穿,也就使人有‘不过如此’之感。”

邵友梅注目问道:“到目前为止,对这神秘案件,老夫人心中,是否已有甚构想呢”

“不瞒邵大侠说,对于‘翡翠船’失踪之谜,恐怕只有令师才能协助解开,所以,方才我才很不礼貌地查问令师平日之为人。”

话锋一顿之后,又正容接道:“至于元良的失踪,则请恕我不客气地大胆假设:凡是懂得‘翡翠船’武功的人,都大有嫌疑,不过,以百里源的嫌疑为最大而已。”

邵友梅长叹一声,没接腔。

刚好,那位老仆纪忠又蹒跚地走了过来,以一个油布包双手递与邵友梅,说道:“邵公子,这里面是一包此间特产的树叶子,你带在身边,也许会有派上用场的机会。”

“谢谢你!”邵友梅接过油布包后,注目问道:“这树叶子,究竟有何效用”

纪忠道:“对预防及治疗桃花瘴毒,具有特效,一片在口,可百无禁忌。”

邵友梅不禁大喜过望地道:“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纪忠含笑接道:“这儿,山主所炼的桃花瘴毒解药,也就是用这种树叶子作为原料。”

邵友梅打开油布包,随手取了一把树叶子,递与朱玫,并正容说道:“这些,老夫人带在身边,以防万一吧!”

朱玫接过树叶子,也正容说道:“多谢邵大侠,老身只好生受了。”

接着,又注目问道:“邵大侠准备何往”邵友梅苦笑道:“天下虽大,却似乎没我的容身之处,目前,我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朱玫一蹙霜眉,轻轻一叹之后,向邵友梅裣衽一礼,正容说道:“老身就此告辞,见到令师时,烦请转告,说我老婆子正在找他。”

邵友梅连忙还礼道:“在下记下了。”

朱玫回身挥手,沉声说道:“双文、双城,咱们走吧……”

话声未落,三道人影飞射而起,在沉沉夜色中,一闪而逝……

邵友梅长叹一声,才转身向纪忠抱拳一礼道:“老人家多多保重,我也要走了。”

“且慢,”纪忠连忙接道:“邵公子,急也不争这半夜时光,此刻,已经是二更后,你就不能在这儿歇息一宵,等天亮后再走。”

邵友梅苦笑道:“不用了,我还是早走为妙……”

顿住未完之言,也长身飞射而去。

当邵友梅的身形,刚刚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桃花深处,却也有若浮光掠影似地飞起一道淡淡轻烟。

不!那是一道幽灵似的人影,这一道幽灵似的人影,飘落纪忠身旁之后,才看出来赫然就是百里源。

见到百里源之后,纪忠的酒已醒了,说起话来也不再打结,他,向着百里源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见过山主。”

百里源连连点首道:“唔!很好,化文,你今宵表演得很精彩……”

原来这位纪忠,竟然是百里源的次徒吴化文所乔装,他,向着乃师又是一躬道:“这是山主教导有方。”

百里源笑道:“不但表演得精彩,这张笨嘴,也比以前灵巧得多啦!”

吴化文讪然一笑之后,又注目问道:“师父,他们所中‘桃花瘴毒’,要多久才发作”

百里源得意地笑道:“快了,最多顿饭工夫之内,准定发作。”

吴化文谄笑说道:“山主神机妙算,不爽分毫,兵不血刃,而制倒四强敌,虽古之诸葛,也未必能比得上您哩!”

百里源拈须微笑道:“你小子别尽给师父送高帽了,咱们也该走啦!”

“走”吴化文一怔道:“还要去哪儿”

百里源淡淡地一笑道:“小子,鱼儿已吞下了饵,咱们不该赶去瞧瞧吗”

吴化文不禁哑然失笑道:“是,是,徒儿理当随侍一行。”

当这两位腾身飞射之间,斜刺里,一道人影疾射而来。

首当其冲的吴化文,竟被迎头两记火辣辣的耳光,打得横飞丈外。

这位半路里杀出来的“程咬金”,其身法之快与身手之高,竟使近在咫尺的百里源,一时之间,也没法替乃徒解危。

这情形,固然使他暗中惊懔,而打狗欺主,更使他面子上挂不住。在惊怒交进之下,使得他不及思考地怒叱一声:“匹夫躺下!”

迎头一掌,向那位不速之客凌空击下,掌势已出,却又“咦”了一声道:“是你……”

原来这位不速之客,竟然是那位跟白衫少年在一起的青衣老者,也就是那位不怕桃花瘴毒,曾经解救过邵友梅与朱玫等人危难的神秘老人。

青衣老者哼了一声道:“咱们缘分不浅……”

话声中,“砰、砰、砰”地已硬拼了三掌,居然是轩轾难分,各被震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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