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心有灵犀,置办嫁妆(1/2)
第145章 心有灵犀,置办嫁妆
左昱有些忙然。以他的脑子,想不出南州有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一切就和从前一样。
或许该说他在南州的日子,在左太太离世之前,一直没发生任何变化。
他想了又想,不确定地说道:“年初的时候,有一个金矿塌方,死了一百多个人。听说死的人里面有一半都是良民,剩下的一半都是那些逃难的黑户。”
“你说什么金矿塌方,死了一百多个人”
宋安然很惊讶,这么大的事情,京城完全没有收到一点点风声。就连张治那里,也没有送来一点点关于此事的消息。
左昱点点头,“对啊,这件事情是我亲耳听我父亲说的。不过这件事情没有传扬出去,据说是被官府压了下去。对了,我还记得西将侯府找的矿山就在塌方的金矿边上。”
宋安然心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管家带着侯府一帮人去南州开矿,几个月过去,只有零星的消息传回来。还没有四海商行传回来的消息多。
但是四海商行毕竟没插手开矿的事情,知道的也多是一些皮毛消息。真正的核心消息,四海商行的伙计没有刻意去打听,自然也就不知道。伙计们不知道,宋安然就更不知道。
宋安然在心头暗暗记上张管家一笔。办事不牢靠啊。如果南州真的出现了矿山塌方,死亡一百多人的大事,他就应该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京城。
宋安然问左昱,“关于开矿的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
左昱抓抓头发,以前在南州的时候,左昱从来没去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这会被问起,他也说不清楚。
左昱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宋安然。
宋安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凡是开矿方面的事情,就算是道听途说,未经证实,你也说来听听。”
“哦,我想起来了。我刚才不是说,西江侯府拿的矿山就在塌方的金矿边上。我听人说,两家好像为了塌方死人的时候有些矛盾。不过后来又没听到消息,估计是用钱摆平了吧。”
宋安然微蹙眉头,又问道:“塌方的金矿是谁家的为什么官府会主动帮忙将消息压下去那些死去的矿工家属难道都不闹事吗”
左昱摇头,“我不知道塌方的金矿究竟是谁家的。好像是某个当官的吧,我也是偷听我父亲谈话,顺耳听了两句。”
宋安然又问道:“你父亲攀上锦衣卫指挥使,是在金矿塌方之前还是在之后”
瞧着左昱一脸茫然,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宋安然感觉很无力。她挥挥手,对左昱说道:“算了,我这么问你吧,金矿塌方是发生在你母亲过世之前,还是过世之后”
“我娘过世第二天,我去找我父亲,然后就偷听到我父亲说金矿塌方,死了一百多人。我想应该是发生在我母亲过世之前吧。”
这就对了!金矿塌方发生在左太太过世之前,那么一切奇怪的地方都说得通了。
宋安然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金矿属于某个官员,这个官员有可能就在京城,有可能就是江家叔侄的产业,至少和江家有关系,至少是位高权重,可以轻易碾压南州那边的地方官。
然后金矿出事了,死了一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良民。这些死去的良民矿工家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金矿上的管事没办法应对那么多的矿工家属,只能求救于南州当地官府。并且将金矿幕后老板的身份透露出来,瞬间震慑住南州官场上一众官员。
这也是为什么官府会积极主动的封锁金矿塌方死人的消息。
然后左太太不经意间得知了某个可怕的真相,比如对矿工家属的镇压。然后左太太不小心,又惊动了某些心狠手辣的人。于是那些人为了掩埋真相,在左大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左太太给弄死了。
为了封左大人的口,也是为了安抚左家上下的情绪,金矿背后的主人承诺给予左大人足够的好处。但是前提是,左大人对左太太的死要三缄其口,同时还要将左昱送到京城来做人质,以免左大人在冲动下对外人说出真相。
宋安然拼凑出这个可能的真相,心里头有种不安的感觉。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江家叔侄,她大可以利用此事对付江家叔侄。
可是一想到侯府也在南州开矿,而且侯府找到的矿上就紧挨着出事的金矿,宋安然顿时就感觉江家叔侄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利用侯府做一些见不光的事情。
可是宋安然还没想透,江家叔侄到底会怎样利用侯府。张管家和侯府的人是被收买了,还是因为他们真的没察觉到这里面的风险,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关于南州的消息传来。
宋安然已然决定,对于南州发生的事情,不能等闲视之。她要尽快安排人去一趟南州,仔细调查金矿塌方,衙门掩盖真相,侯府开矿等等事情,找出其中的关键线索。
左昱眼巴巴的看着宋安然:“宋姑娘,我知道全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可以答应送我回南州吗”
宋安然面目严肃地说道:“左昱,你既然知道有人会对你不利,你也猜到左大人将你送到京城,有可能是让你做人质。你就不怕你前脚偷偷回到南州,后脚就被人杀死。甚至有可能对方一发现你跑了,就派人在半路上截杀你。”
左昱一脸惊恐不安的模样,“那我该怎么办难道一直留在京城,给江道做牛做马。
我在南州的时候好歹也是个公子爷,钱虽然不多,可是日子过得潇洒惬意。到了京城,我就摇身一变,成了江道身边的一条狗。
他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他让我杀人,我绝不敢放火。这样的日子看着威风,可是我真的怕了,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也不喜欢京城的花花世界。
宋姑娘,我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给父亲去了两封信,结果全都石沉大海。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在京城,我除了认识你这么一个有本事人,我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帮我的人。
宋姑娘,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有可能明天一早醒来,我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宋安然严肃地说道:“左昱,你先别慌。我可以确定你暂时不会有危险。你被送到京城,如果真的是做人质。那么只要南州不出事,你就会平安。”
“如果南州出事,那我是不是也死定了。可是南州离京城几千里远,我怎么知道南州有没有出事。”
宋安然说道:“你放心,我会派人打听南州的消息。目前,你还是要跟在江道身边,切忌不要流露出任何痕迹。
你就做你的浪荡公子,我相信江道绝对不会怀疑你。以后你不要再联系我,如果有事,我会派白一联系你。
白一武功高强,她去联系你,不会被人发现。左昱,我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我,你要我继续留在江道身边。那他要是杀了我怎么办”
宋安然冷哼一声,“你继续留在江道身边,不一定会死。你要是现在就偷偷离开京城,我保证你肯定会死。而且还是死无葬身之地。你想活还是想死,你自己选吧。”
“我当然想活。”
“那就老老实实地留在江道身边,不要再试图联络我。南州那边一有消息,我就会派白一告诉你。记住我的话,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宋安然目光锐利如刀锋,气场足有八米八,一个眼神就足以将左昱碾压得连渣渣都不剩。
左昱被宋安然的气场镇住,连反抗的心都提不起来。
他老老实实地点头,“我,我记住你的话。回到江道身边,什么都不做。”
“这就对了。去吧。”
左昱屁滚尿流地跑了。
宋安然则阴沉着一张脸,继续停留在原地。
白一护卫在宋安然身边,“姑娘,需要奴婢做什么”
“让我静一静。”宋安然需要时间来理清思绪。
她所有的判断,都是在不完整的事实上做出的。她必须尽快的知道最详细的消息。
宋安然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心头有了个清晰的计划之后,便起身离开相国寺。
宋安然急匆匆地往外竹林外走去。快要离开竹林的时候,见到一位中年僧人,手持锄头,背上背着背篼,走进竹林。
宋安然好奇地多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宋安然瞬间愣住,走不动路。
喜秋关心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宋安然摇摇头,示意喜秋和白一都不要说话。
宋安然缓缓地朝那位中年僧人走去,行了个佛礼,道了声佛号,然后问道:“小女子见过大师。大师是在挖春笋吗”
中年僧人单手回了个佛礼,“小施主,贫僧正准备挖春笋。”
宋安然笑了起来,“我特别喜欢吃春笋。对了,还没请教大师的法号。”
“贫僧法号智通。
宋安然恭恭敬敬地说道:“见过智通大师。小女子就不耽误大师的时间,先告辞一步。”
宋安然带着一脸的笑意离开。喜秋和白一跟在她的身后,一脸的疑惑不解。
至于智通大师,等宋安然走了后,他则继续前往竹林深处挖春笋。
离开竹林已经很远了,宋安然猛地停下脚步,回头对喜秋白一说道:“什么都别问,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今天在竹林见过智通大师。”
白一闭嘴不言,表示她嘴巴很紧,什么话都不会说出去。
喜秋想问一句为什么,可是面对宋安然的目光,她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只能下意识地点头,表示自己也不会说出去。
宋安然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我们走吧。”
宋安然为什么好奇智通大师,因为她在智通大师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和皇室相关的熟悉的影子。
宋安然的心在扑通扑通的乱跳,她觉着自己一定是发现了某个不得了的大秘密。可是她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连想一想都不敢。因为她怕想多了,会引来杀身之祸。
赶紧忘掉吧,一定要忘掉。她的脑海中不能有一个危险的智通大师,她会将有关于智通大师的所有猜想全部封锁在脑海深处,不到生死关头,她是不会将这一切翻出来的。
宋安然带着白一喜秋,急匆匆地离开相国寺。
走到山脚下,远远地就看到颜宓朝她走来。
宋安然深吸一口气,挥挥手,示意白一喜秋靠后。她和颜宓之间的谈话,实在是太污,不方便让两个丫鬟听见。
宋安然迎着颜宓,主动走过去。
两人面对面站定,距离相隔两步远。
远处的喜秋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姑娘和颜公子离得太近了。
白一嫌弃地看了眼喜秋,无知的人啊,那可是姑娘的真命天子,就算离得更近一点也没关系。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颜宓,“颜公子,这么巧又见面了。莫非颜公子是追着我来的。”
颜宓面无表情,又是一张面瘫冰山脸,说道:“随便走走逛逛,哪里想到一不留意就跑到了相国寺山脚下。
另外,请称呼我颜宓,或者大郎。颜公子这个称呼太生疏,是个人都这么称呼我。你也称呼我颜公子,岂不是体现不出你我之间的特殊关系。”
宋安然低头一笑,“我们之间有特殊关系吗”
颜宓板着一张脸,又主动靠近了宋安然一步,“原来你是想让我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以此证明我们之间的特殊关系。其实我不介意在大白天来点亲密接触,就怕你脸皮薄受不了。”
真是自以为是的想让人抽他。
宋安然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语气很随意地说道:“东宫已经放弃和宋家结亲。我也不用嫁给萧译,自然也不用和颜悔继续演戏。”
颜宓高昂着头,一脸傲娇。那张冰山脸仿佛在说,本公子说到做到,也只有你这个蠢女人才会舍近求远,放着他这么好用的男人不用,偏偏去找颜悔。
宋安然会心一笑,说道:“谢谢!”
“干什么谢我!”颜宓冷若冰霜。
颜宓的内心里面其实是在呼喊:快来表扬本公子吧。这世上除了本公子能有这么牛逼哄哄的本事,就没别的男人了。
什么秦裴什么颜悔,全都是渣渣。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宋安然问道:“东宫太子被陛下斥责,说太子有不臣之心,曾口出怨言。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颜宓昂着头,“散布不利于江忠的流言,是你做的吧。”
宋安然挑眉一笑,“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和江忠合作陷害太子。”
颜宓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说的每一个字,本公子都不会承认。太子殿下的事情和本公子没有丝毫关系。至于本公子和江忠之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他求财求权,本公子则只求博美人一笑。”
“美人在哪里”宋安然似笑非笑的。
颜宓也笑了起来,“你应该红着脸问我,美人在哪里。然后我回答你,美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问一答之间,一切完美。可惜,你的脸没红,让完美有了缺陷。”
“想让我脸红,你的道行还太浅了点。不过道行虽然浅,但是我依然很高兴。谢谢你,颜宓。谢谢你帮我。你这样针对东宫,一定冒着极大的风险。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颜宓严肃地说道:“我已经说过,东宫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所以你不必烦恼该如何谢我。当然,你要是真想感谢我,我也不会拒绝。比如一个吻,我会很满意。”
宋安然摇头一笑,“我拒绝。我可以用别的方式感谢你,比如这个月我可以多给你十万斤粮食。”
“你还真是慷慨。”颜宓一脸嫌弃,十万斤粮食算什么事,哪有一个吻来得有价值。
可惜颜宓的小算盘注定会落空。
宋安然怎么可能给他一个吻,不给他一巴掌就算是客气的。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却不尴尬,反倒是有一种暧昧感。
颜宓很享受这种感觉,宋安然却觉着有些不适应。她一定是被颜宓的盛世美颜给迷惑了,所以才会沉浸在这种小暧昧中。
宋安然突然打破暧昧感觉,轻声说道:“南州出事了。”
颜宓不解地看着宋安然。心头呼天抢地的,鄙视宋安然没胆子,竟然退缩了,竟然打破了难得的好气氛。
宋安然抬眼,看着颜宓,“南州出大事了。有人为了掩盖真相,不惜杀了一位官家太太。此事牵连到京城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消息”
颜宓一本正经地问宋安然,“你就不怕我会是那个杀官家太太的幕后黑手,不怕我就是你猜测的某个人,某个势力”
宋安然挑眉一笑,不甚在意地说道:“你帮了我,我回报你,这算是投桃报李。如果真的不幸,你就是幕后黑手,就是我猜测的某个人某个势力的话,那算我看走了眼,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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