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得寸进尺,缠绵悱恻(2/2)
她只得跟着笑了笑。
早餐桌上,吻安看了他,又看向他后方墙壁上的钟表。
好一会儿才随口问了一句:“你不出门么”
宫池奕几不可闻的蹙眉看过来,她才想起来他停职的事,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昨天听到这个消息,她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会儿总觉得他的作为不是一般轻率。
也只道:“我是说,不用去内,公司里也不去”
听起来是希望他出门的。
他反而波澜不惊,“我出门了,你不嫌闷”
会,也不会,她正好研究研究新题材影片,“男人还是忙碌些显得有魅力。”
宫池奕似是勾了嘴角,没有反驳她的话,因为他今天的确必须出门,接下来几天也会去公司。
早餐之后,吻安看他上楼,好一会儿才下来,换了一身衣服。
才想起来,微蹙眉,“你擦药了么”
身上那么多淤青,硬扛着应该也不好受。
他只轻描淡写挑动眉峰,走过去勾着她吻了吻,沉声,“我下午回来。”
吻安点了点头,又问:“我可以出门”
反正她一个人去主楼,恐怕应付不来他家里的一群男人,只能出去走走。
男人眉峰微敛,思量片刻,这才薄唇微动,“随你。”末了,又吻了吻,“能自己找着路回来”
吻安剜了他一眼。
她出去时大概两点了,只是出去走走。
正好在出了大院门口时看到了西面宫池枭的楼停了辆车。
宫池枭原本是要直接上车的,不经意看到了远处的顾吻安,开了车门又关上,吩咐司机开到外头,他转身步行过去。
吻安停在原地。
“顾小姐”宫池枭到了她面前,声音透着几分沙发,看起来是感冒了。
吻安笑了笑,稍微别扭,也喊了句:“大哥。”
宫池枭将近五十,但五官继承了宫池家族的优点,除了因为病体而显得有点精神不济,倒是比同龄人看着有眼缘。
宫池枭也算应下她的称呼了。
走了几步,他才看了她,“昨晚过来的”
吻安点头,应该是,虽然她全程都浑浑噩噩。
片刻,才听他咳了咳,道:“我这么说,也许会有点冒昧,你别介意,但是涉及到家族利益的问题,我想问问你和我三弟目前是什么状态”
吻安略微蹙眉。
虽然她和宫池奕闹不和,甚至谈及离婚看起来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但能被他家里人知道也不意外。
她抿了抿唇,侧首看了宫池枭,略微笑意,“之前因为一些事,我们之间闹了点不愉快,目前还好。”
也只是一个还好,没算直接回答。
宫池枭看了她,听起来只是笑着打趣,“我还以为私底下传你们离婚是真的。”
吻安依旧浅淡一笑,不言语。
转眼,宫池枭便看似随意的问了句:“闹矛盾,是因为他瞒了你身份的事”
就差那么一点,吻安就点了头。
可她猛然收住。
宫池奕到底是什么出身只有他自己清楚,她只知道他是利用她前线搭桥的除掉了顾启东和古瑛。
但这些事,身在商界、体弱多病的宫池枭又怎么会知道
只可能是前段时间施加压力逼着宫池奕做dna鉴定的事了,她点了头,可不是把宫池奕卖了
而后吻安眉尾弯弯,眼角的痣风轻云淡,侧首看了宫池枭,“什么身份难不成宫池奕还是什么名门望族之后,比宫池家还大”
淡淡的揶揄,“那我更要高攀,不该离了!”
宫池枭看着女人明媚浅淡的笑意,好一会儿才勉强弯了一下嘴角,玩笑话:“我听老三说,你外公是薛老先生这么说来,顾小姐这身份也是高贵的,用不着高攀谁。”
出于政治原因,外公只会私底下对她好,表面依旧是不理会那个失去的女儿和外孙女的,所以吻安笑了笑,不多说。
两人已经走了不短的路,眼前就是宫池枭的车了。
吻安笑了笑,“您有事就去忙吧。”
看着宫池枭上车离开,她在原地站着,转头看了看来的路,又慢悠悠的折了回去。
宫池家地盘这么大,够她透透气的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短讯,又放了回去。
看着远处轻轻眯起眼。
看起来宫池奕在家一点都不轻松,可他居然还把内的位置扔了,岂不是又少了压人的优势
吻安两点多出来,走走停停的转悠着过了四点。
兜里的手机终于震动了一下。
次数不多,可每一次郁景庭的短讯,她都害怕他会不会猛然提到自己的身世。
幸好已经只是问她是否方便见面。
每一次都是这个问题,很显然,他一定有事找她谈。
“周末带你去个地方就知道了。”耳边响着宫池奕的话,她也便指尖跃动。
“周末我会联系你。”
她不想这几天赶着时间出去见谁,虽然宫池奕说随她,可身后必然有人跟着,反而是跟他出去最安全。
他现在停职,可身后的事必然不少,谁知道多少人盼着他从“停职”到彻底“下台”
所以,她还是别到处跑去添乱了。
老老实实的待了几天,除了在他书房消磨时间,就是翻看以往的大奖影片,时而留意着荣京那边的状况。
宫池奕每天回来得并不晚,但几乎每天进门都在打电话,可见他是提前回来,把一些事放在路上交代。
吻安坐在客厅,双腿搭在沙发边上,又一次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头也没抬,继续在回复邮件。
宫池奕抬手解了领带,站在门口换鞋,没记着走进客厅,低低的交代着什么,站在门口看了她。
见她今天一点也不积极,薄唇略微勾了一下,最后说了几句迈步走过去。
吻安依旧低着头,直到平板被抽走。
她皱了一下眉,“办正事呢。”
宫池奕扫了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这真是尽职尽责,回复的是肖委员的邮件,确实是正事。
锁屏把东西放到茶几上,看了她,“吃饭了么”
她这才抬头看时间,又看向厨房,貌似记起来保姆刚刚叫她可以用晚餐了,好像说他今天在外边吃过才回来。
她忘了。
勉强笑了笑,“你呢”
男人板着脸扫了她一眼,不乏命令的颔首,“穿鞋去吃饭。”
吻安眉眼略微弯着,“我等你回来吃第二顿呢。”
他薄唇扯了一下,“我的第二顿就该在床上了。”
“……”她觉得还是不说话会好一点。
从沙发上伸腿穿了鞋,配合的去了餐厅,没一会儿就见他上了楼。
保姆出来时,吻安抬眸看去,“他今晚去哪了”
保姆笑了笑,“三少只说是应酬,没细问。”
问了也不可能跟下人说,都是工作上的事。
吻安只好安静的用餐。
直到她吃完,去把邮件回复,上了楼正好见宫池奕裹着浴袍,擦着头发从卧室出来,耳边贴着电话,半天只给对方“嗯”一句。
见了她,停下擦头发的动作冲她招了招手。
吻安走过去,他把毛巾递过来,手臂随即揽了她的腰,递到走廊扶手边。
要她帮忙擦头发。
对此,她无言的看了他一会儿,靠着扶栏要微微垫脚才能够得着帮他擦。
男人低眉,看着她垫脚的动作微微勾了嘴角,随即倾身过来,一手撑在她身侧的扶栏上,正好将她圈在一方天地。
被鄙夷了身高,吻安柔唇抿着,也没什么反应,微仰脸给他擦着头发。
也许是存了私心,想听听他都跟谁打电话,所以不免往前凑了凑。
他的五官也配合的俯低下来,嘴角似有若无的勾了一下,嗓音醇浓,几乎就在她耳边说的,“好,你安排。”
电话那边的女人“嗯”了一声,吻安也没听出来是谁。
“听出什么了”他依旧保持那个姿势,手机都没放下来,低眉望着她。
吻安眨了眨眼,表面清淡,继续擦头发。
保姆从餐厅出来,眼前一晃,一条白毛巾落在她脚边,这冷不丁的吓得拍了拍胸口。
视线循着往上去,很是暧昧的场景。
她靠在扶栏边,被迫后仰,他却得寸进尺的拥吻,缠绵悱恻。
保姆老脸一红,毛巾也不捡了,好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转身又回了厨房继续收拾,忘了自己是出来做什么的。
吻安只觉得腰都快断了,又被他压进怀里,略微隐忍的深呼吸,“我还有事,办完下来继续”
她微微睁眼,说的好像她盼着。
抬手推了他,抿唇从他手臂下钻出去,转身又皱了皱眉,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手,引颈往楼下看。
古朴的装潢气氛里,地上落一条毛巾是另类的暧昧。
宫池奕已经迈步下楼,捡了毛巾又走上来,递到她手里之际啄了一下她的唇角,提醒:“明天周末。”
他这两天电话多和这件事不无关系。
吻安反应了会儿。
然后转身进了卧室。
明天周末,她低头看了吊坠:好事,她可以知道他最近都做了什么。
但,意味着她也会见到郁景庭。
吻安也洗了个澡,出来把头发吹干,但做完一切,宫池奕并没从书房下来。
她咬唇想了会儿,手心里握着手机,快速敲入:“明天出门,地点待定。”
之后随手删除,知道郁景庭不会回复。
夜幕降下来,楼里越是静谧好眠。
宫池奕从书房回来,她已经昏昏欲睡,只懒懒的睁开看了他一眼,转过背继续睡。
他从身后拥了她,“养好精神,今晚不折腾你,明天以最好的面貌带你出门。”
她没那精力回复。
一夜睡得并不十分安稳,毕竟她心里有着担忧,但起色还算不错。
从洗漱室出来,她看了他,“要化妆么”
既然是他带她出去,万一是见什么重要人物。
他却弯了弯嘴角,“不用。”
上午,宫池奕也没出门,中午才临时接了个电话,微蹙眉看了她一眼。
挂了电话走到她身侧的沙发坐下,“临时有个应酬,早点出门”
吻安点头,“你安排。”
不知是什么请他赴局,正好是晚餐的时间,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他。
吻安跟着下了车。
进酒店大门,她略微挽上他的手臂,低语:“你去应酬,我能不去”
点点儿喝的也可以等他,免得应付那些不认识的人物。
宫池奕侧首看了她,“个把小时,能等住”
算是应了。
她点头。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点的东西都上齐了,她却没有什么食欲。
手机摆在面前。
个把小时,也差不多了。
短讯想发酒店的地址,但具体不知道在什么街,想着问一问。
还没开口,她却先收到了短讯:“六楼,出电梯右拐第二包间。”
吻安柔眉一蹙,郁景庭也在这里
是巧了,还是宫池奕的行程他都摸清楚了这样的想法更是让她进了眉心。
转头看了一旁的侍者,又点了一个菜,顺便道:“我去趟洗手间。”
侍者礼貌的一笑,“请直走左拐。”
吻安出了用餐区域后左拐进了楼梯间,没打算坐电梯,步行爬楼。
站在包间门口,还没抬手敲,门从里边打开。
许久不见的郁景庭立在她面前,依旧是淡漠如竹的气息,目光落在她爬楼后酡红的脸上。
没有多问,微微侧身让她进去。
吻安在他对面落座,看着他给她倒水,“不用麻烦,我时间不多,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
郁景庭还是把水放到她面前。
他脸上有着些许的疲惫,只是不影响他的淡漠。
坐在位子上看了她,略微斟酌后的第一句便是:“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放弃追查遗产的下落。”
只是这一句开场,吻安已然变了脸色。
果然,听他淡淡的语调,道:“帮宫池奕掩埋行径”
郁景庭看了她,淡淡的目光里透着锐利和笃定。
她柔唇抿着,看着他,“你知道的,应该比这个多吧”
他薄唇勾了一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包括他的身世
吻安放在桌下的手紧了紧,表面却云淡风轻,看着他,“虽然知道了,你却没打算找宫池奕”
严格说起来,宫池奕也算他的仇人了,是情敌还是仇人。
郁景庭却淡淡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有些意外,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
可他又哪是那样的人,就算轻描淡写,也不会被人讨了便宜。
只见他越过距离看着她,“不是要离婚么看起来是和好了”
嘴角略微勾起,“猜到我也许会知晓这些,却也清楚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所以回到他身边当他的护身符”
要说她聪明,还是说她傻
“当初觉得柯锦严是你的一切,如今看来。”郁景庭淡淡的、缓缓的语调。
“吻安。”他看着她,“你也没从男人身上学乖。”
她看着他,神色温冷,“所以呢,你要做什么”
郁景庭只是淡淡的视线投过来,“他如今处于停职的状态,我做什么都应该很方便”
顾吻安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否则她也不会就这样回到宫池奕身边。
她不希望他出事。
之前只是猜测,猜测宫池奕会在这样尴尬的坎上被郁景庭为难,所以一听他停职,吻安曾呆了呆,但此刻多了几分生气,他丢掉首辅简直不只是轻率!
吻安也看着他,“你手里只有一个律所,就算威望再高有些事也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郁景庭看着她,“我会以为,你在怂恿我。”
她蹙了眉。
略微吸气,“我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但请你打消这个念头,他当初没碰你已经很仁慈。”
郁景庭似是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你不准他动我。”
见她愣着,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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