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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跟着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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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的时候,赵无忧已经气息奄奄。? ? 素兮觉得委实奇怪,这公子虽说是服了药的,然则温故早前可没说过,能把人弄出好歹来。

这不,都吐血了。

“这药,不可能这样烈。纵然是药性使然,然则我这厢也是有把握的。”温故急了,慌忙对素兮解释,更怕赵无忧误会。

赵无忧深吸一口气,“跟你的药没关系。”她啐一口鲜血,“是我自己把口腔咬破了,否则哪来的血。早知道这样,就该早早的备一些。”

语罢,赵无忧靠在车壁处笑得艰涩,“事到如今,能有这样的局面已是极好,你们这般愁眉苦脸的做什么我囫囵个的进去,完完整整的出来,没缺胳膊没少腿的,有什么不好”

“只是公子方才可真当把咱们给吓着了,卑职还以为温故的药出了问题,一不小心又把公子带回原来的坑里了。”素兮如释重负。

赵无忧伸手拭去唇角的血渍,“我若不来点动真格的,能骗得过呢”

“你这般苦肉计,对自己也太狠了点。”温故也是被吓着了,真没想到赵无忧会对她自己动手。

“我没能以死明志,都算是命大。”赵无忧轻咳两声,气息奄奄,“罢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如今丞相府还处于动荡之期,我得安分守己拿成绩说话。”

素兮点点头。

“这一次,我拿了齐攸王府当挡箭牌,但是下一次如果还是这两句话,那就没这么简单了。”赵无忧阖眼,“先回听风楼再说。”

她着实累得慌,今儿的药量下得比较猛烈,是以她的身子有些吃不消。说也奇怪,累归累,这脖颈后头怎么总有股热热的感觉是这蓝色的印记开始变化还是因为吃了药,所以蝴蝶蛊对此有所抵抗,开始保护她的周全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间,吃了药这一口气才算从胸腔里透了出来。赵无忧这才感觉到,能健健康康的活着,这种感觉真好。

“相爷问起了沈言”素兮愣了愣。

赵无忧点点头,“毕竟东厂的人在我尚书府里活动,我爹还是得盯着点,一不留神我尚书府若是跟东厂勾结,那他这买卖可就赔大本了。一不小心还真的养了一头白眼狼,联合外人对付自家人。”

闻言,素兮挑眉看着赵无忧,“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横竖那死太监也都是把这白眼狼挂在嘴上,我自己还说不得了”她嗤鼻,“我饶是白眼狼又怎样,若不是生吃人肉这么多年,我何至于成了如今的模样”

温故端着药进门,“把药喝了,免得你到时候嘴里疼。”

赵无忧嘬了一下嘴,方才咬得有点狠,差点眼泪星子都出来了。好在她故意咳嗽着,才没被陈平现端倪。瞧着黑漆漆的药,赵无忧轻叹一声,“难道这一辈子都离不开吃药了”

“你体内的寒毒已经逐渐的排出体外,然则这寒毒毕竟随了你十多年,要想彻底断个干净,尚需时日,实在是急不得的。”温故低低的宽慰。

“自小就最恨吃药,可又不敢不吃,终有一日我非得砸了这些药罐子。”她蹙眉将汤药一饮而下。

“公子对陈平说,要去云安寺给相爷祈福”素兮蹙眉,“这是为何”

“做给皇上看的。”赵无忧瞧了素兮一眼,“皇上现下对谁都不信任,我爹为什么告假,估摸着也有这一层缘故。前些日子齐攸王进谗言,挑唆皇上与东厂的关系。此后不久,我上奏弹劾东厂。这桩桩件件就跟说好了一样,皇上必定起疑身边的臣子有所图谋。”

“我的一举一动,关系着丞相府,所以这个时候我爹也算是以退为进,跟皇上表清白。呵,这老狐狸贼得很,齐攸王病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左不过是想试探我的实力,看看我还有多少价值罢了!”

“朝堂之上,最近东厂很安分,齐攸王府很安静,剩下的便是丞相府一人独大。总在皇上跟前晃悠,难免会招人嫌,有一人天下之感。皇上很不喜欢朝堂上的臣子,只手遮天。”

尤其是现在,宫里已经有了两位有孕的妃子,来日不管是谁诞下皇子,那都是太子的人选。皇帝见着了希望,自然要为自己将来的皇子,铺平皇权之路。

赵无忧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眸色沉沉如暮霭,“宫里不安生,朝堂也是风雨瑟瑟,真让人头疼。”如果穆百里和她没有走到这一步,估计此刻会更头疼。

齐攸王府、丞相府、东厂,这三个若是一起上,她想着自己还不够旁人塞牙缝的。不管是哪一方势力,都会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对了,沈言那头……”她其实是想问,昨夜没有起疑吧

素兮轻笑两声,竟是有些莫名的欢愉。

“你笑什么”赵无忧蹙眉。

素兮道,“公子有所不知,那一对冤家,成日吵吵闹闹的,听说昨儿个有些不愉快。”素兮想了想,“约莫是出了什么事,听院子里人说,沈千户今日的脸上,还留着五指印。”

“挨打了”赵无忧一怔,“郡主好端端的怎么会动手”

这沐瑶虽说是刁蛮的,可她多少还是有些分寸的,按理说也不会对沈言动手。哪有人明知道这是东厂的人,还敢捋着袖子往脸上呼耳光不怕来日秋后算账,她这个郡主恐怕也奈何不了穆百里这个九千岁吧!

“应该是!”素兮窃笑,“也不知这沈千户对郡主做了什么,竟惹得郡主如此大动肝火。然则这沈千户平素话不多,又为人谨慎,他该怎样的无法无天,才能挨郡主的打”

“别是一不小心轻薄了郡主便好。”赵无忧轻叹一声,略显无奈的揉着眉心,“有空过去关照一下,各自收好本分,别到时候惹出乱子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这话刚说完,她又想起了赵嵩的那一句嘱咐。

乱子

这青年男女日夜相处,能惹什么乱子赵嵩身为赵无忧的父亲,这是摆明了要让这个“儿子”戴绿帽子。抓不住沈言与东厂联络,借此来窥探尚书府的把柄,就得从旁的路子下手。

赵无忧眉心突突的跳,这沈言要是惹出乱子,那死太监会不会吃了她

无奈的揉着眉心,这还真的有点棘手,毕竟说起来也是自家的小叔子,不好弄死也不好弄残。你若是要对他下手,还得掐得准点。

这就是个问题了,再说还摊上一个不好说话的郡主。

然则转念一想,若是郡主能跟沈言在一处,那自己这包袱是不是就丢出去了来日郡主若是现她是个女儿身,会不会比较容易原谅

如此说来,这红娘当得也算有所价值。

当然,沐瑶是断然想不到赵无忧会是这番心思。这弃车保帅只是违背了一些道德准则,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反正说到底,也都是自家人。即便来日说起来,也不过是从夫妻变成了妯娌。

沐瑶打了个喷嚏,心头寻思着,是谁在编排自己

“郡主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霍霍歪着脑袋,瞧着有些异常的郡主。今儿一早起来,郡主就不说话,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窗边上,还裹着毯子,就露出一张脸在外头,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对劲。

廉明从外头走来,“谁又惹咱家的郡主大人不高兴了”

沐瑶先是一喜,然后又有些兴致缺缺。

“看这副神情,是在等人。”廉明含笑坐在她边上,“怎么了”他抬头望着霍霍,“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呢”

霍霍撇撇嘴,“郡主今儿一早就是这样,也不知这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奴婢是猜不透的,估计跟昨儿的事有关吧!”

“昨儿生什么事了”廉明忙问。

霍霍嘴角一抽,坏了——当着大公子的面,险些说漏了嘴。再看自家郡主那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霍霍当即干笑两声,“没、没生什么事,大公子您稍后,奴婢去沏茶!沏茶!”

说着,小丫头一溜烟似的跑出门去。

这心口处还怦怦乱跳,差点就要被郡主打死了。安全第一,还是赶紧开溜为好,免得郡主一翻脸,那就是一顿鞭子。

“这小丫头有事瞒着。”廉明笑道。

沐瑶翻个白眼,还是不说话。

“怎么,受内伤了”廉明不冷不热的问。

沐瑶瞪了他一眼,微微别过头去。

“这是在等你家相公吗”廉明凑上去,扯了一张二皮脸,半死不活的龇牙笑着。

被廉明逗笑了,沐瑶有些苦笑不得,“好了,别闹了,人家正烦心呢!兄长,你说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意思啊”

廉明蹙眉,煞有其事的打量了沐瑶一眼,“昨儿赵无忧来过了”

“没有!”沐瑶撇撇嘴。

廉明骇然,“那你这是……”

“嗨嗨嗨,别胡思乱想,我可没有做那些丢人现眼的事儿。”沐瑶及时打住某人这花花肠子乱飞的思绪,“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沐国公府郡主,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相公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谢天谢地。”廉明如释重负。

沐瑶不悦,“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谢天谢地好像巴不得我干出点出格的事儿,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就是性子急了点,又不是骚狐狸。”

廉明挑眉看她,“瑶儿,你是不是看上谁了”

闻言,沐瑶没好声好气的将一旁的扇子甩在他身上,“就不能正经点我跟你说事儿呢,你这脑袋瓜子里能不能别装这些个风花雪月,装点有用的成不成”

“成!”廉明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坐好,“敢问郡主小妹,尔此番到底是为何而愁结因何愁眉不展可与为兄细细说来”

沐瑶道,“我——”

她刚要开口,一眼就看到沈言端着茶水进门。

方才在外头的时候,霍霍那丫头就跟着了魔似的,把这托盘杯盏往他手里一塞,让他进屋送茶。沈言也不知是廉明到了,乍一见屋子里坐着两个人,退出去也不是,继续往前走也不太对,一时僵在当场。

沐瑶来气,“还愣着干什么,茶都端来了,还不给我义兄上茶”

沈言凉飕飕的瞧了她一眼,“我是来伺候郡主的,不是来伺候郡主的义兄的。”说着,直接撂挑子,把杯盏往一旁的桌案上一放,转身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不知为何,自昨日之事后,她见着他就觉得一股热血蹭蹭蹭的往脑门上冲。沐瑶直接蹿下,箭步冲到了门口,直接拦住了沈言的去路。

廉明愣了愣,好像从来没见这丫头这般怼人。这沈言还真是有本事,能让沐瑶这般怒气昂然的,估计先前一定做了让沐瑶愤怒的事。

他突然想起来沐瑶方才问的那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

心头倒吸一口气,廉明心道:该不是这沈言一不小心“碰”了沐瑶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事可就闹大了,沐瑶好歹也是尚书夫人,再不济也是郡主之尊。

沈言好整以暇的望着沐瑶,沐瑶还裹着自己的小毯子,乍一看就跟个卷了个毛球的猴子。居高临下的望着尖牙利嘴的沐瑶,沈言微微蹙眉,“郡主还有何吩咐”

“你这是什么态度!”沐瑶切齿。

沈言打量了她一眼,“郡主想说什么”

“端茶送水,难道委屈你了吗”沐瑶也不知该说什么,一看到他,总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想起昨儿他还跟霍霍说,让她少吃点,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沈言字正腔圆。

沐瑶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一口血喷在他脸上,他竟然还敢回答“是”啊!呼吸急促,沐瑶来回的在屋子里转圈,仿佛是寻不着泄的点。

最后的最后,沐瑶又道,“你、你给我、我……”

“剥葡萄”沈言凉飕飕的瞧着她,“卑职马上去,公主稍待!要去皮去籽还要去筋是吗”语罢,他直接越过她身边,大步流星走出门。

沐瑶气得脸都歪了,廉明上前,“这是什么规矩去皮去籽倒也罢了,怎么葡萄还要去筋”

“你看看他,真是气死我了。”沐瑶愤然将身上的毯子掼在地上,“你说他东厂的奴才,怎么就这样欺负人”

廉明蹙眉,“他不是来伺候你的吗怎么变成欺负你了他欺负了你何处”

沐瑶自然不会把胸膛挺起来,告诉廉明,沈言那小子就是一不下心丈量了她胸前的尺寸,还一不下心的让霍霍转告,让自己少吃点

这种事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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