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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运哲曾多次预测过摆在他面前的台阶和他的登越方式。过去他觉得他的预测大体准确,现在他想也许他的预测保守了些,他没有料到目前这个机遇会猝不及防地摆到他的面前。那么他必须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把主要精力用在密切关注市委和市府的人事安排上。即使他把此刻的想法坦率而直接地告诉陶又佳,他也会得到她的支持。深深爱着他的陶又佳会控制自己的感情,使他首先实现他在政治上的抱负。她还会支持他先维持住他那个家庭的局面。他相信她会的。
攀登台阶的欲望和猝不及防的机遇的确能使人一夜之间换一副脑子和脸。普运哲没有对谁变脸,他的脑子却比前些时候更为实际和冷静。他和陶又佳通过几次电话,并且他仍然在某一日的晚上步行着赶去看她。
陶又佳仍然沉浸在北京的浪漫之中,对普运哲的到来激动万分。她在厨房和冰箱之间来回奔跑,把冰块和玻璃杯弄得丁当乱响。她为他调制新学的饮料“炎夏狂想曲”和“印第安情歌”,她像个酒店调酒员那样把那些柠檬汁、鲜奶、葡萄酒、蛋清和雪碧混合在一起使它们发出喷香的热带气息。她用托盘将它们端给普运哲,她说她愿意为他调酒,愿意为他学会做一切。
普运哲品着“印第安情歌”,再次被陶又佳弄得心旷神怡。她主动地亲近他,她无所顾忌地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在他面前她把自己变成了笑的旋涡笑的喷泉。
分别时她又问到他离婚的事,普运哲却没有把自己的最新思考和他要对家庭的维系告诉陶又佳,他只说葛佩云最近身体不好。她又问他说,传说市委书记要调走,这消息是不是可靠。他不动声色地说完全是一种谣传,这方面的人事变动常常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
他紧紧搂抱了陶又佳,抱得比以往还要紧。出门前他突然问她:“哎,又佳,咱们的事你对人说过吗?”
“说过呀。对丘晔,她是我的好朋友,怎么了?”
“也没什么。不过,不要再向第三个人讲了。这种事!”
“这”,有时可作贬义词用:
这天气(不是风就是雨);
这房子(准不舒服);
这车(准有毛病);
……
陶又佳躺在床上细想“这种事”,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本来就是“这种事”。也可以不去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