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惊人惨变(1/2)
屋子里的四个人瞧见这人跳进窗子,全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谁都未想到这人竟是俞佩玉。
俞佩玉见到这姐妹两人,面上也露出惊讶之一哦色一哦,他立刻拍开了朱泪儿的一哦穴一哦道,沉声道:“快解一哦开她们的一哦穴一哦道跟我走。”
朱泪儿什么话不说,却先问道:“你认得她们么”
这时俞佩玉却已扛起那青衣人,冲出门去。
朱泪儿咬着嘴唇,竟望着那姐妹两人发起呆来。
只听俞佩玉在门外道:“快,快,杨子江说不定马上就会回来的,我在那边谷仓里等你们。”
朱泪儿眼珠子一转,先往地上捡起了那姐妹两人的衣服,抛在她们身上又拍开她们的哑一哦穴一哦,似笑非笑地瞪着她们道:“穿好衣服才准出去,我不喜欢让我丈夫看到光屁一哦股的女人,知道吗”
那姐妹两人似乎都怔了怔,姐姐并没有说什么,妹妹却忍不住道:“你的丈夫”
朱泪儿用眼角瞟着她,道:“你们难道认得我的丈夫”
姐姐只点了点头,妹妹道:“俞公子我们是认得的,但却不知道你的丈夫是谁”
朱泪儿眼睛瞪得更大,道:“俞公子就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就是俞公子,难道不懂”
妹妹冷笑道:“哦,真的么,这倒要恭喜你了,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他的女儿哩。”
朱泪儿脸已发了青,道:“我一眼就看出你早就对他不怀好意了,但我一哦警一哦告你,你若勾一哦引我的丈夫,我就要你的命。”
谷仓里虽然并不潮一哦湿一哦,却很一哦陰一哦暗,四面都堆着稻谷,只有一角是空的,俞佩玉将那青衣人带到那里时,已解一哦开了他的一哦穴一哦道。
那青衣人也瞪着俞佩玉,道:“阁下如此冒险赶来相救,想必和她们姐妹交情不错了。”
俞佩玉沉默了半晌,缓缓地道:“我和她们的交情虽不错,却还不至于为了她们出卖自己的父母骨一哦肉一哦。”
那青衣人身一哦子一震,倒退了三步,嗄声道:“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懂。”
俞佩玉叹了口气,道:“唐珏,唐二公子,到了此时,你还想瞒我么”
青衣人紧一哦握着双拳,全身都颤一哦抖起来。
俞佩玉叹道:“我一直猜不到你是谁,因为,我实在想不到唐二公子会出卖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族,但是见到金花一哦娘一哦姐妹后,我才明白了,你就因为你的父亲不肯答应你们的婚事,才不惜做出这种事来。”他厉声接着道:“你的交换条件,就是要那人回到唐家庄后,宣布答应你们的婚事,但你可想到你这么样做法,非但对不起你的父亲,也对不起你们唐家的祖宗。”
唐珏一步步往后退,已退到墙角,忽然嘶声道:“我的父亲反正已死了,我并没有杀死他,我这么样做,反而等于让他老人家死而复生,我的兄弟姐妹们也不会伤心了,所以我并没有做错,一点也没有做错。”
俞佩玉怒道:“你难道真愿意要一个陌生人做你兄弟姐妹的父亲么你难道真愿意看你的兄弟姐妹被一个陌生人去奴役你难道不明白他做了你们唐家的掌门人后,蜀中唐门百年来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
唐珏的身一哦子好像已渐渐萎一哦缩了,用双手掩着脸,颤声道:“但你可知道,我若见不到她,我有多么痛苦我就算沉一哦沦地狱,万劫不复,也要和她在一起。”
他忽又瞪着俞佩玉,嘶声道:“你可知道“情”之一字,力量有多么伟大你可知道世上有多少人只是为了情才能活下去又有多少人为了情而死”
他惨笑着接道:“你当然不会知道的,因为你根本没有真正一哦爱一哦过一个人,你根本不知道‘情’的滋味。”
俞佩玉一哦面上也不禁露出悲伤之一哦色一哦,苦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有一哦爱一哦过一个人真的不懂得‘情’是何物”
唐珏道:“你若懂得,你就不该……不该如此责备我。”
俞佩玉叹道:“你的苦衷,也许我比别人还了解得多些,所以你就算和金花一哦娘一哦私奔,我也绝不会怪你,但你却不该做出这种事来。”
唐珏惨笑道:“私奔你以为私奔是件很容易的事么”
俞佩玉道:“你们的情感若真是那么深,为什么不能远离世人,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平凡地过一生,你们难道还舍不得红尘的繁华、世俗的享受你们若连这点都不愿牺牲,就根本不配说起这‘情’宇。”
唐珏道:“若换了别的人,当然可以像你说的这样做,但是我们……”
俞佩玉道:“你们又怎样”
唐珏道:“你可知道唐家对私奔的子女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我们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一定会将我们追回去的,何况天蚕教主的手段更毒。”
俞佩玉道:“据我所知,天蚕教主并没有反对你们的婚事。”
唐珏道:“他没有反对,只因他知道我们的婚事绝不会成功,所以他的条件是一定要我明媒正娶,否则他就不让金花一哦娘一哦和我见面。”
俞佩玉道:“但你们还是可以逃的。”
唐珏道:“不错,我们可以逃,我们也许可以逃得过唐家的追踪,但我们却再也休想逃得过天蚕教的毒手。”
他一字字接着道:“只因金花一哦娘一哦若反叛了天蚕教,七个月之一哦内一哦,就要全身溃烂而死。”
俞佩玉动容道:“为什么”
唐珏道:“只因她已被天蚕教主下了天蚕蛊,那是绝对无一哦药一哦可解的。”
俞佩玉也不禁叹了口气,缓缓道:“所以你为了自己,就不惜牺牲别人了……”
唐珏道:“我并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我这样做,也有我的打算。”
俞佩玉道:“你有什么打算”
唐珏道:“我可以帮他们成功,也可以毁了他,只有我可以拆穿他的一哦陰一哦谋,总有一天,我会要他的一哦陰一哦谋败露的。”
俞佩玉道:“总有一天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唐珏道:“自然要等到我们的婚事成功之后。”
俞佩玉道:“但你可曾想到,在你还没有揭穿他之前,他能做出些什么事”
唐珏道:“这……”
俞佩玉厉声道:“他不但可以将唐门暗器的秘密完全泄漏,还可以唐门弟子做工具,去为他杀人,为他作恶。于是就不知有多少人要因此而惨死,甚至包括你的姐妹在一哦内一哦,不等你揭穿他的秘密,他早已将你们的家全都毁了。”
他一字字接着道:“何况你根本就活不了那么长的。”
唐珏呆呆地怔了半晌,目中忽然流下泪来,喃喃道:“我错了么我难道真做错了么”
俞佩玉道:“你难道还不肯认错”
唐珏道:“那天我父亲要我和你更换衣服,还戴上我的面具,明里是要瞒过那些制造暗器家丁的眼目,其实却是要我和大哥分头去找贵会的武林盟主俞放鹤……”
俞佩玉道:“这件事我已知道了。”
唐珏苦笑道:“这种事他自然不放心交托给别人,我究竟总算是他的儿子,而且一向是个很听话的儿子,但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再三一哦警一哦告我,要我一办完一哦事就回去,不许和金花一哦娘一哦见面,否则他就要以家规处治。”
俞佩玉道:“这次你并没有听他的话,是么”
唐珏黯然道:“若没有别人引一哦诱我,我还是不敢反抗的,但我找到俞放鹤的时候,他却告诉我,我父亲和大哥都已死了,他说,这消息若是传出,不但唐家庄立刻会发生混乱,武林中也要引起很大的波动,为了顾全大局,他只有找一个人来假扮我父亲,先维持住平静的局面再说。”
俞佩玉道:“所以你就相信了他的话”
唐珏道:“我也觉得他说的很荒谬,但他却说,这么样做法,实是有百利无一弊,对我更有很大的好处。”
俞佩玉道:“看来他不但答应帮你和金花一哦娘一哦成亲,只怕还答应帮忙你接掌唐家的门户。”
唐珏垂下了头,黯然道:“当时我一念之差,就答应了他,但事后我也曾想到,我知道了他这秘密后,他只怕要杀我灭口。”
俞佩玉长叹道:“有时候你的确可算是个很谨慎小心的人,但有时你却实在太疏忽了,这只怕就叫做……”
他戛然顿住了语声,没有说出“利令智昏”四个字来,因为他已发觉这少年也是个很可怜的人,他不忍再刺伤他。
唐珏道:“我和金花一哦娘一哦一直都有秘密通信的方法,所以我和俞放鹤约好在望花楼见面之后,就暗地通知金花一哦娘一哦,叫她来接应。”
俞佩玉道:“你这步棋倒没有走错。”
唐珏黯然道:“但我已将最重要的一着棋走错,常言道:人生如棋局,我这一生已铸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我自觉已无颜……”
他话未说完,金花一哦娘一哦已冲了进来,扑倒在他身上痛哭着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害了你。”
俞佩玉望着他们,望着这一双在如此艰苦、恶劣的环境中,一哦爱一哦心仍没有丝毫动摇的情一哦人。
一时之间,俞佩玉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自己若是处在他们这样的环境中,他的情感是否会有他们这么样坚贞。
他只觉得他们做出来的事虽很可恨,但他们的遭遇却实在值得同情,他们那坚贞的一哦爱一哦心,更值得佩服。
朱泪儿悄悄走到俞佩玉身旁,道:“你瞧见我写在车底下的字了么”
俞佩玉道:“嗯。”
他本来也准备板起脸教训她几句,要她以后不可这么样胆大妄为,但此刻见到她,连一句也都说不出来了。
只见朱泪儿垂首一哦弄一哦着衣角,似乎也在等着挨骂,又似乎在等着他夸奖几句,俞佩玉只有柔声道:“若没有看见你留下来的字,我怎么会找到这里。”
朱泪儿嫣然一笑,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可曾瞧见了那应声虫么”
俞佩玉也笑了笑,道:“应声虫是谁也看不见的。”
朱泪儿眼珠子一转,悄悄道:“莫非这次应声虫根本没有来,就是你将杨子江吓走的”
俞佩玉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压低声音道:“所以我才怕杨子江去面复返。”
朱泪儿笑道:“你放心,他以为应声虫在暗中盯着他,一定再也不敢开口说话,等他发现被骗时,我们早就走远了。”
铁花一哦娘一哦虽然远远地站在一边,却一直在斜眼盯着她,瞧见他们在轻轻地说话,悄悄地笑,铁花一哦娘一哦就咬着嘴唇扭转头去,对着墙角,她只觉自己在这里已变成多余的,既没有人关心她,也没有人理她。
金花一哦娘一哦和唐珏的哭声固然令她很伤心,但俞佩玉和朱泪儿的笑声却更令她难受,她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突听俞佩玉道:“铁花姑一哦娘一哦,几个月不见,你像是瘦了些。”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此刻说了出来,铁花一哦娘一哦只觉心里一酸,眼泪也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你既然知道我瘦了,为什么不知道我是为谁消瘦的你既然还在关心我,为什么却要跟别人结成了夫妻。”
她真恨不得扑到俞佩玉怀里,尽情痛哭一场,又恨不得在俞佩玉脸上重重咬几口,尝尝他的血究竟是冷的,还是热的。
一时之间,她心里又甜又酸又苦,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谁知俞佩玉并没有等她说话,也没有走过来,反而走到唐珏那边去了,他方才那句话,好像只不过是随口说出来的应酬话。
铁花一哦娘一哦全身的血一下子都沉到脚底,一颗心也像是忽然被别人掏空,什么都再也感觉不到。
俞佩玉像是完全不懂一个少女的心情在瞬息间会有多么大的变化,他根本没有留意她,却解一哦开唐珏的一哦穴一哦道,叹道:“我也不怪你,可是你自己却该有自己的打算。”
唐珏默然半晌,忽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挺身站起来道:“我跟你走。”
俞佩玉道:“去哪里”
唐珏断然道:“回唐家庄,揭穿他的秘密。”
俞佩玉展颜笑道:“对,这才是男子汉的作为,只要你有决心,世上绝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更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朱泪儿也关心起来,俞佩玉的挣扎和奋斗到现在总算有了收获,满天一哦陰一哦霾到现在总算现出了一线光明。
除了铁花一哦娘一哦外,每个人的一哦精一哦神都振奋了起来。
唐珏擦净脸上的泥污,像是已下定决心,从今以后绝不再鬼鬼祟祟,要以真面目堂堂正正地做人。
金花一哦娘一哦痴痴地瞧着他,目中虽仍有泪光,但已露出了欣慰之一哦色一哦,没有一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情一哦人是男子汉的。
朱泪儿笑道:“我们耽误的时间已够多了,还是快走吧。”
俞佩玉道:“不错,有什么话都可以等到路上再说。”
突听谷仓一人道:“不错,有什么话都可以等到路上再说。”
这声音传人他们的耳朵,每个人的脸一哦色一哦全都变了。
虽然他们也知道这绝不是真的应声虫,但在他们眼中,杨子江实在和应声虫差不多可怕。
朱泪儿脸一哦色一哦发白,大声道:“杨子江,你用不着装神一哦弄一哦鬼,我知道是你回来了。”
金花一哦娘一哦紧紧一哦握起唐珏的手,冷笑道:“你方才已像条狗似的夹着尾巴跑了,现在还有脸回来么”
俞佩玉大声道:“杨子江,你既已回来了,何妨进来一见。”
朱泪儿和金花一哦娘一哦说话,外面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但俞佩玉的话刚说完,外面立刻就有人应声道:“杨子江,你既已回来了,何妨进来一见。”
朱泪儿咬着牙道:“杨子江,别人怕你,但俞佩玉却不怕你,你有种就进来吧。”
金花一哦娘一哦目光闪动,道:“你不敢进来,就不是人。”
别人无论怎么说,怎么骂,外面那人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只要俞佩玉一开口,外面就立刻响起一模一样的回声。
他们互相打了个眼一哦色一哦,忽然一齐冲了出去。
外面一哦陽一哦光普照着大地,那条黄狗仍懒洋洋地躺在墙角,远处的天畔有一朵云,四下却连半条人影也没有。
俞佩玉厉声道:“你若觉得我戏一哦弄一哦了你,此刻为何不来和我一决生死。”
那回声道:“你若觉得我戏一哦弄一哦了你,此刻为何不来和我一决生死。”
这次的回音已是从谷仓里发出来的了,但等他们再冲回那谷仓时,里面又已瞧不见人影。
朱泪儿的眼珠子一转,悄声道:“你留在这里,我和他们三个人到外面去守着。”
俞佩玉点了点头,等他们全出去了之后,就大声道:“杨子江,你还不现身么”
那回音果然又在谷仓外响起,道:“杨子江,你还不现身么”
这声音在谷仓的东边,俞佩玉立刻飞身而出,只见朱泪儿、唐珏和金花一哦娘一哦姐妹各守着一方。
守在东方的是唐珏,他此刻正在东张西望,满面俱是惊讶之一哦色一哦,朱泪儿他们也跟着走了进来。
朱泪儿道:“你听见声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么”
俞佩玉点了点头。
金花一哦娘一哦立刻又拉起唐珏的手,道:“你有没有瞧见他”
唐珏脸一哦色一哦发白,嗄声道:“那声音本来是从我身后发出来的,但等我转过身,声音还是在我后面,我飞快地打了个转,声音已消失,人也像是消失了。”
金花一哦娘一哦道:“这次我们靠背地站着,看他怎么办”
朱泪儿叹道:“你们在这边站着,他难道不会到那边去么”
大家面面相觑,全都呆住了。
过了半晌,朱泪儿忽然又道:“我看这人也许并不是杨子江。”
唐珏道:“何以见得”
朱泪儿道:“杨子江既已知道你要去揭穿他们的秘密,就绝不会让你活着的,但方才那人并没有向你下手。”
唐珏倒一哦抽一哦了口凉气,道:“他若不是杨子江,却是谁呢”
朱泪儿道:“不是杨子江,自然就是真的应声虫……”
这句话说出来,她自己都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靠到俞佩玉身旁,俞佩玉已沉默了很久,此刻忽然道:“无论如何,我们的计划绝不改变,无论他是谁,既然不敢出来和我见面,我就不怕他,他学我说话,我根本不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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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佩玉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像压上了一块石头,虽然他只要不开口,就一点事都没有。
但每个人都知道有个神秘而又可怕的人在暗中跟着他们,窥一哦探着他们,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俞佩玉一开口,那回声就立刻响起。
这种一哦精一哦神上的负担,实在可以令人发疯。
到黄昏时,他们找了个最繁荣的城镇,在最热闹的客栈里歇下,乘人最多的时候去吃饭。
俞佩玉四下一望,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他自然不会看到杨子江,但应声虫呢应声虫难道就在这些人一哦群一哦中么俞佩玉忽然大声道:“你听着,我现在又说话了,你也说吧。”
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打锣似的,饭铺里每个人都吃了一惊,都扭转头来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他们也瞪大了眼睛去瞧别人,只因他们一心想瞧瞧,这次那回声会从什么地方发出来。
谁知过了半晌,四下竟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家都在瞧着他们发呆,好像将他们当做疯子。
俞佩玉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实在很像疯子,他们既是惊奇,又是欢喜,竞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别人自然再也想不出他们为什么会发笑。
朱泪儿开心得几乎要大叫起来,勉强压低声音,笑道:“应声虫已走了,你们听见了么”
金花一哦娘一哦、唐珏都抢着道:“不错,我们听见了。”
别人更奇怪,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听见,为什么却偏偏说“听见了”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朱泪儿笑道:“如此看来,那是真的应声虫了,因为他若是杨子江,就绝不会走的。”
俞佩玉显然还有些不放心,试探着道:“他既然要来缠着我,为什么又忽然走了呢”
这句话说出来,四下仍然没有回声。
朱泪儿也等了半晌,才笑道:“这也许是因为他并不想找你麻烦,只不过因为你借用了他的名字,所以他才来找你开开玩笑。”
金花一哦娘一哦也笑道:“不错,现在他认为玩笑已经开够了,也懒得再跟着你了。”
这顿饭他们吃得自然很开心,但俞佩玉还是很少说话,这倒并不是因为他还在担心应声虫,而是因为他说话的机会很少。
有三个女人在桌上,男人哪里还有说话的机会。
三个女人中,最沉默的自然还是铁花一哦娘一哦,她一直在盯着朱泪儿和俞佩玉,似乎想瞧瞧他们是不是真的已成了亲。
等到吃完饭,她就瞧出来了。
俞佩玉竟要了五间房,道:“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才有一哦精一哦神赶路,有一哦精一哦神办事。”
他忽然向唐珏和金花一哦娘一哦笑了笑,又道:“只有你们两人的房子是连着的,中间还有道门,我虽然要了五间房,但却并不是不通气的老古板。”
金花一哦娘一哦瞟了唐珏一眼,两人的脸都飞红了起来,他们两个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亲,金花一哦娘一哦红着脸道:“今天晚上大家都好好休息,那扇门绝不会用的。”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来,大家全都笑了,连唐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金花一哦娘一哦的脸更红,啐道:“你少得意,我先将那扇门锁起来,看你还得意不得意。”
话未说完,她自己也笑了起来,娇一哦笑着奔入她自己的屋子,“砰”的关上房门,再也不肯出来。
俞佩玉拍了拍唐珏的肩头,笑道:“今天晚上还没有过完,还长得很,你也不必着急,机会还多着哩。”
他也笑着走进自己的屋子,现在他们虽然还在困境中,但最艰苦、最危险的一段总算已过去,大家的心情也都好得多了。
现在心情最好的却是铁花一哦娘一哦。
她忽然向朱泪儿一笑,道:“我大姐和姐夫还没有成亲,所以要分开来睡,但你们不是已经成亲了么,为什么也不住在一起呢”
朱泪儿瞧着俞佩玉进屋子关起门,心里本就很不是滋味了,再听这句话,她脸一哦色一哦更难看,怒道:“我们夫妻的事,用不着你来费心。”
她也冲进屋子重重关起房门。
铁花一哦娘一哦望了望俞佩玉的房门,又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她忽又长长叹息了一声,幽幽道:“今天晚上的确还长得很,也许太长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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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一哦娘一哦屋子里果然有两扇门,一扇门在走廊上,还有一扇门,自然就是连着唐珏那间屋子的。
她连鞋子都没有脱就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的,似乎想快些睡着,但一双眼睛却总是忍不住要张开,去瞧那扇门。
那扇门后竟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唐珏难道真睡着了么他难道真能睡得着。
金花一哦娘一哦咬着嘴唇,忽然爬起来,悄悄地走到那扇门前面,她蹑手蹑脚的,似乎生怕被人瞧见。
其实这间屋子里除了她之外,连个苍蝇都没有。
金花一哦娘一哦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咬着嘴唇呆呆地出了会儿神,伸手想去敲那房门,但刚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到现在为止,门那边居然还是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金花一哦娘一哦恨恨道:“你不来找我,难道是想我先找你么我就偏偏不找你,看你怎么办”
她一面喃喃低语着,一面已又躺到床上。
这次她不但脱了鞋,连袜子都脱了,她望着自己那双纤巧的、白生生的天足,也不知怎地,她的脸竟渐渐红了起来。
难怪这家客栈生意好,他们的确将屋子收拾得很干净,连床单和被套都是新换的,还带着肥皂的香气。
干净的床单磨一哦擦着她的皮肤,风轻轻地吹着窗子,很远的地方,隐隐有歌声传来,唱的仿佛是怨妇思春。
老天呀,你叫她怎么睡得着。
她的手轻轻地抚一哦摩着自己的脚趾,她的脚实在已走麻了,但是光滑的脚趾接触到她的手,那感觉就好像……就好像……
她也说不出那感觉像什么,只不过脸更红了。
就在这时,突听门上轻轻一响,像是有人在敲门。
金花一哦娘一哦一翻身就跳下了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想去开门,但是手刚伸出来,却又缩了回去。
她咬着嘴唇吃吃笑道:“我就知道你忍不住的,但以后日子反正还长得很,咱们何必这么着急,将官盐当私盐卖呢”
门那边又没有声音了,唐珏难道生气了么
金花一哦娘一哦柔声道:“我也不是不让你过来,但他们的耳朵都灵得很,若是被他们听到了,岂非又要被人家笑话。”
其实她早已恨不得将门打开了,只不过唐珏既然让她等了这么久,她也想让唐珏着着急。
只要唐珏求她一次──甚至用不着求她,只要说一句话,或者再敲一次门,她就会将门打开的。
但过了半晌,门那边还是没有声音。
金花一哦娘一哦忍不住道:“你生气了么”
又过了半晌,她又忍不住道:“死人,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门那边却越来越静。
金花一哦娘一哦忽然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了,再也顾不得别的,立刻打开了门上的锁,冲进了唐珏的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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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花一哦娘一哦躺在床上,嘴角始终都在微笑。
她的忧怨和心事,早已一扫而空了,因为俞佩玉并没有和朱泪儿睡在一间屋子里。
虽然俞佩玉也不会和她睡在一间屋子,但只要俞佩玉不跟别人睡在一起,她就已经很满足,很开心了。
她自己也觉得这种心理实在很妙,实在有些可笑,她却不知道大多数女人的心理说出来都有些可笑的。
金花一哦娘一哦在说话的时候,她也听到了,因为这究竟不是很讲究的客栈,屋子的墙并不很厚。
听到金花一哦娘一哦在说:“……咱们何必这么着急……莫要被人家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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