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盟心忍令沾泥絮 情劫应嗟逐彩云(上)(1/2)
惊世骇俗
段剑青就在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之际,猛地提高声音说道:“不错,正是因为石清泉撞破他们的奸情,杨炎才要割了石清泉的‘舌头’,而石清泉在被割舌头之前,逼于无奈,也是非要杀杨炎不可的!”
杨炎唰的拔出剑来,与此同时,甘武维、自坚城、丁兆鸣等人也都纷纷拔出剑来,拦在杨炎与石天行间。丁兆鸣喝道:“杨炎,你若有理,不怕分辩,你先动武,就是你的不对!”杨炎气得几乎爆炸,强忍心头怒火,收剑入鞘。
段剑清得意之极,说道:“杨炎,你想灭口,今天无论如何是办不到的了。我劝你还是认罪了吧!”
杨炎喝道:“我没有罪,有罪的是你。”
段剑青冷笑道:“好,你说你没有罪,那么就是我说假话了。欲知我说的是真是假,那并不难,掌门夫人是冷冰儿的师傅,师徒无须避忌,请掌门夫人把冷冰儿带回私室,用守宫砂一验就知!”
冷冰儿必道:“我可不能给他气死,不能给他气死。”用这个念头支持自己,这才有说话的气力:“石,石长老,我,我可以说,说话了么我,我要控诉段剑青用,用最卑鄙的手段害、害我……”她强力支持,但声音仍是细如蚊叫,断断续续,话不成声。
石天行故意说道:“冷冰儿,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一点。”
试想在这样的情形底下,冷冰儿尚未呈于精神崩溃,已经算得是有勇气的人,如何还能大声说话。
唐夫人怒道:“石师兄,你不见她气得几乎晕死过去吗,你还何忍逼她”
石天行冷笑道:“我也知道这种丑事难于开口,但案情重大,我若不审个清楚,又如何向同门交待”
杨炎陡地喝道:“我替冷姊姊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也有权代表她说!”
石天行仍然执着不放,问道:“冷冰儿,你同不同意由杨炎一人来说。”
冷冰儿忍着眼泪,看了杨炎一眼,正好杨炎也在向她望去。见杨炎的目光充满柔情,似乎是在说:“你不要怕,天塌下来。我也要保护你。”冷冰儿本来害怕杨炎的性格太过容易冲动,不知他会说出什么话的。此际在他的目光抚慰与鼓励之下,不知不觉受了他的感染,终于点了点头。
石天行道:“好,冷冰儿同意了。你说吧!”
杨炎狠狠的盯着段剑青,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斥道:“段剑青,你,你这衣冠禽兽,……”
石天行喝道:“不许骂人!”
杨炎怒道:“许只许他口出污言,不许我骂他么”声音比他更大,震得他的耳鼓嗡嗡作响,胸口也好似给人打了一拳似的,虽然可以支持,已是甚不好受。原来杨炎已经用上了义父所传授的佛门狮子吼功,特地用来镇压他的气焰的。这一暗中较量。别人不知,石天行则是自己明白,杨炎的内功早就胜过他。
唐嘉源轻声说道:“杨炎态度不对,是小事。重要的是明了事实真相,让他说下去吧!声音柔和,但石、杨二人的怒喝声音都掩盖不了。说也奇妙,他这柔和的声音对杨炎的狮子吼功好像有消解作用,听在石天行的耳杂里,有说不出的舒服。他给狮子吼功刺激起的心头烦躁之感,立即大大减轻了。
杨炎恢复平常的语调,不再理会石天行,一口气的径说下去:“段剑青,你这衣冠禽兽,过去你几次三番谋害冷姊姊,我都不说它了。我只告诉大家,这次你用的是什么手段你,你用的是最卑鄙、最邪恶的手段!你,你是用药来迷奸冷姊姊,我和冷姊姊都是受你所害的人!亏你还有脸诬蔑我们!”
段剑青冷笑道:“我说你才是诬蔑我,我用药迷奸有何证据你敢不敢据实回答,是我和冷冰儿有奸情还是你和冷冰儿有奸情”
冷冰儿气得晕过去了。
唐夫人怒道:“此事有关本门一个女弟子的清白,我不能容忍我的徒儿在大庭广众之中受辱!事涉隐私,各执一辞,也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中间得清楚的!”
石天行冷冷说道:“师嫂,那么依你之见,审讯就该中止么”
唐夫人怒道:“你是执法长老,你喜欢怎样办就怎样办,但我可不能容忍我这无辜受害的徒儿反而要给你当作犯人来审。恕我和冷冰儿可要失陪了。”
石天行道:“师嫂言重了,但审讯尚未结束,你这‘无辜受害’的结论恐怕下得太早吧”
在唐夫人按摩之下,冷冰儿已经苏醒过来。唐夫人道:“冰儿,咱们走!”杨炎忽地叫道:“冷妹妹,别走!让我和他们说个清楚!理亏的可并不是咱们!”
冷冰儿停下脚步,涩声说道:“好,反正我已经给他毁了,此仇不报,我死不甘休!”
缪长风也走过来扶着冷冰儿道:“冰儿,别这样说。你并没有毁灭,须知蜀犬吠日,无损明月之明。你的名声,不是别人的言语所能毁坏的!”
唐夫人霍然一省,压下心头怒火,想道:“不错,我若与冰儿一走了事,反而显得是我们理亏了。”
石天行当作没有听见他们的说话,扳着脸孔道:“审讯继续!”
段剑青冷冷说道:“好,杨炎,你愿意说个清楚,那是最好不过。冷冰儿是掌门夫人心爱的徒儿,看在天山派掌门夫人的分上,我给你们几分面子,不再用‘奸情’这种难听的字眼。我只问你,我亲耳听见你要求和冷冰儿结为夫妻,你是说决意娶她为妻的,这些话你说过没有”
杨炎大声说道:“一点不错,我是决意娶冷冰儿为妻!”
此言一出,段剑青自是洋洋得意,但天山派一众弟子,包括掌门人唐嘉源夫妇在内,可都大吃一惊了!
唐嘉源夫妇从双方对骂之中,对事情的经过已经略知概梗,他们亦已猜想得到,杨炎冷冰儿可能已经有了不寻常的关系,但他们是受了段剑青的药力所述,迷失了理性的,纵然做了错事。不过错也不在他们身上。
正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杨炎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冷冰儿结合的,听到杨炎决意要娶冷冰儿的活,自是不免有石破天惊之感了。
段剑青得意之极,哈哈一笑,说道:“你既然承认,那我就不必再说下去!”
杨炎昂然说道:“我承认了什么我与冷冰儿同意结为夫妇是一回事,你用害我们又是另一回事!”
石天行喝声道:“住口,亏你还好意思把丑事说下去!”
杨炎亢声道:“我们没做丑事,做出丑事的是段剑青,还有你那宝贝的儿子!”
石天行喝道:“现在是审问你,另外的人做什么错事,以后我自会秉公审讯,用不着你现在就扯在一起。我问你,纵然我相信你的话,你是给迷失本性,但你既已早就有了娶冷冰儿为妻之心,亦即是说,罪恶的念头你是早就有了,你还能把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杨炎怒道:“我说你才是缠夹不清,我要娶冷冰儿为妻,怎能说是罪恶的念头”
石天行挥袖说道:“你既已招认,那就不必多说了。反正是非自有公论,你做的事是否罪恶,待会儿我自会秉公判断,用不着你现在就浇晓置辩。”
他端起执法长老的架子,喝令杨炎站过一边,回过头来,便即向冷冰儿喝道:“冰儿,据杨炎招供,他曾亲口向你求婚,此事是真是假”
冷冰儿低声说道:“是真的!”
石天行森然问道:“你答应了没有”
冷冰儿道:“我,我还没有答应……”
杨炎叫道:“冷姊姊,你不是这样说的。虽然你最初没有答应,但后来你……”
话犹未了,石大行已是斥责他道:“杨炎,不许你打扰冷冰儿作供!你再捣乱,我只有依法制裁你了!”冷冰儿也道:“炎弟,你让我先说。”
杨炎不怕石天行的“依法制裁”,但他不能不听冷冰儿说话,他充满气恼的眼神望着冷冰儿,慢慢的退过一边。
石天行继续问道:“如此说来,他是强逼你的,是吗哼!我早已知道,这件事情自始自终,只是杨炎的错!你是知书识礼的人,怎可以答应做他的妻子”用意十分明显,是要诱导冷冰儿把过错都推在杨炎一个人头上。
冷冰儿本来是低着头说话的,此时忽然抬起头来,神色端庄,毅然说道:“他没有强逼我,自始自终,他对我也没有错。他是光明正大向我求婚的!”
石天行道:“你不是说没答应他吗”
冷冰儿道:“我答不答应那是另一回事,但我不认为他向我求婚是错!”
杨炎欢然说道:“对呀!我当然有权向你求婚!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旁人无权议论!”
石天行怒道:“掌门,若不制裁杨炎,这件案我无法审下去了!”
杨炎立即说道:“禀掌门,我并没有打断冷姊姊作供呀,你听见的,我是等她说完一段话才插口的。”
唐嘉源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杨炎,你是应该遵守执法长老所定的规矩的。审问案件,第一步是要弄清楚事实,你有什么道理要说,应该留待执法长老听完各方面的证供才说。”他虽然斥责了杨炎,但他也是用道理来说服杨炎的,并不同意对杨炎立即“制裁”。
杨炎说道:“好,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掌门,你说得有理,我听你的。”再次退过一边。
石天行面色十分难看,说道:“冷冰儿,你说清楚,杨炎向你求婚,你究竟答应了没有”须知冷冰儿第三次的供辞是说“还没有答应的。”多了一个“还”字,那就表示还有“下文”。石天行刚才是想断章取义,把“过错”都推给杨炎。那知冷冰儿却不“领情”,他只好“秉公”再行审问了。
冷冰儿道:“我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石天行冷冷说道:“这是怎么讲”
冷冰儿道:“我要他在七年之内,不许见我。求婚之事,七年之后再说。”
杨炎忍耐不住,就道:“掌门,我现在不是要讲道理,只是要补充一点事实,行不行”
唐嘉源道:“你问执法长老!”
根据一般的审案规矩,正反两方面的口供,都是容许当事人对证的。石天行只得说道:“好,你说吧,但只许你用事实来对口供。”
杨炎说道:“冷姊妹,我记得你是这样说的,七年之后,倘若我还是决意娶你为妻,你就答应嫁给我!”
冷冰儿粉脸泛红说道:“那与七年之后再说,不是一样吗”
杨炎说道:“不,不一样!前一种说法是模棱两可,后一种说法则是你必须答应做我的妻子的,怎能一样冷姊姊,我还要和你讲清楚,这次我是为了替自己申辩,也是为了不想连累你,才跑回天山自行‘投案’的,今日我与你见了面,可不能算是我犯禁!”
石天行喝道:“对证口供这一部分,你早已说完了。我不想听你这种无耻的说话,住口!等我判案!”
杨炎大声道:“掌门刚才说过的,听取证供完毕,我有权讲出我的道理。你既已宣布听完了口供,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石天行道:“你怎知我一定断你有罪,待我断了,你再分辩不迟。”
杨炎怔了一怔,说道:“我不相信你会不给我加上罪名”
石天行冷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或者更正确的说,你是自知理亏。不错,我是要判你有罪的。先说第一部分,你和冷冰儿不顾廉洁,私订婚约,你和冷冰儿都有罪!”
杨炎大怒道:“你这是什么道理”
石大行道:“第一、你们二人无媒苟合,犯了淫戒!”
杨炎气往上冲,喝道:“胡说八道,这是段剑青污蔑我们的说话,你为什么只相信他的说话,不相信我们的证供!”
石天行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喝道:“你对执法长老如此无礼,就该问罪!”
杨炎喝道:“你断案不公,焉能责我无礼!”
唐夫人亦已忍耐不住,站出来道:“杨炎无礼,是应该受罚的。但如何处罚,似乎应该等待本案审结之后,作为附加罪状,再行议处。如今先论本案,不是我维护自己的徒弟,你给她定下的‘无媒苟合’罪名,似乎是有点过分了。是否有苟合之事,先且不说,段剑青用意图将她迷奸在先,你因何不加追究”
石天行强辩道:“师嫂明鉴,这种事情,双方各执一辞,是很难追究明白的。你刚才也听见的,段剑青并不承认他用呀!”
唐夫人冷笑道:“他这样说,你就相信了么就事论事,我们是宁愿相信杨炎与冷冰儿的话,他们在被药力迷糊了神智的情形底下,纵然做了错事,过错也不在他们身上。他们只是受害的人!”
石天行仍然坚持他的意见,重复说道:“我并不完全相信段剑青的说话,但也不能只是听信杨炎的一面之辞。”
唐夫人历声道:“既然你不能判断真假,就不该轻下结论!”
石天行被她质问得无法再辩,满面通红,说道:“好,那我就把‘无媒苟合’这一条罪名暂且放回,但其实这条罪名并不是最紧要的,紧要的是他们心中有没犯戒!杨炎和冰儿都已招认,他们曾有谈婚论嫁,就凭他们已经承认的事实,我就可以给定下一条‘不顾廉耻、私订婚约’的罪名!”
杨炎道:“咦,这倒奇了,男婚女嫁,人之大伦,我们私订终身,又与你何干”
石天行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冷冰儿和杨炎情如姊弟,事实上他们也是姊弟一般的。杨炎自幼上山,从三岁开始,到十一岁他离山失踪那年止,头尾八年,一直是冷冰儿照料他的起居饮食,非但姊弟相称,而且姊兼母职。试问姊弟又怎可以成婚”
杨炎大声道:“为什么不能我和她又不是真的姊弟!不错,我自幼得她照料,我是一直把她当作大姊姊看待的,但毕竟不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姊弟呀!我想不通为什么我们要结为夫妻就是不顾廉耻我和冷姊妹只是同门关系,本门戒律似乎也没有禁止同门之间私订终身这一条吧!”
武林中人对儒家讲究的那套“礼法”是不大注重的,无山派亦是如此。虽然习惯上婚嫁大事是要禀明父母或者师长,但确实没有禁止“私订终身”这一条。
石天行冷笑道:“你今年几岁冷冰儿今年几岁何况你还是娃娃的时候,她就照料过你穿衣吃饭。虽非姊弟,实如师弟。你问问大家,像这样的姊弟成婚应不应该”
天山派一众弟子虽然觉得杨炎讲的未尝没有道理,但他们是从来没想过杨炎可以与冷冰儿成婚的,他们习惯了男女要门当户对,年貌相当那一套,总是隐隐觉得他们这一对未免有点“荒谬”。石天行这么一问,但闻场中窃窃私议,却没有一个人明确的回答是应该或不应该。
唐夫人柔声说道:“杨炎,你年纪还小,婚姻大事应该从长考虑。你的性情比较冲动,我知道你同情你冷姊姊的遭遇,也感激她一向对你爱护的好处,但说到婚姻嘛,这个,这个……”
这几句话其实是说中杨炎的“毛病”的,但此际杨炎满腔激情,那里还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的“动机”是可当真如她所说那样他不假思索,立即打断唐夫人的话,说道:“我是决不能容许任何人对冷姊姊侮辱,我是决意要保护她。但我决不是为了感激她或者可怜她才向她求婚的,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子,我敬她,爱她,我不怕当着你们这许多人说,我是真心诚意愿意娶冷姊姊为妻的。”
他在说到冷冰儿是他所见过的“最好的女子”之时,突然想起龙灵珠来,不觉向她刚才所站的地方望去,但却没看着她。
他在激情冲动之下,一口气把话说完,方始想道,龙灵珠该不会怪我这样说吧珠妹不是不好,但和冷姊的“好”又不一样,唉,我想她是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他想了一想,又再说道:“我已有十八岁年纪,也不能算是小了。我无父无母,本门师父又已去世。婚姻大事,你叫我问谁不过,我是有一位义父的,此事,我亦已禀告过义父了!”
石天行冷冷说道:“缪大侠,杨炎说他曾经禀告过你,你是他的义父,请问你对他欲与冷冰儿成亲一事是否认可”
缪长风本来是个脱略形骸、蔑视习俗的人,不过他对杨冷二人的婚事,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完全赞同的。在他最初听见杨炎要娶冷冰儿为妻之时,也曾受过震动,只是他想到杨炎娶冷冰儿做妻子总好过娶龙灵珠为妻子,他才抱着“由得他们去吧”的态度。
但此际,当他听到了杨炎的“慷慨陈辞”,又受到石天行咄咄逼人的质问,他可憋着一肚皮气,改变了原来并不完全赞同的态度,急图一吐为快,决意反击石天行了。
他先不回答,微笑问道:“石长老,你的夫人好吗”
石天行怔了一怔,说道:“内子在家中照料小儿,故此没有参加同门大会。多谢缪大侠关心。”
缪长风道:“我记得你们夫妻也是同一个师父的,在同门时,尊夫人好像是年纪最幼的小师妹”
石天行道:“不错。但缪大侠,如今是处理你义子的事情重要,这些闲话,慢慢再说不迟。”
缪长风道:“不,我并不是来和你瞎扯的,这不是闲话,请你回答我,你长尊夫人几岁”
石天行怒道:“我长她十一岁,怎么样”
缪长风道:“听说你是十三岁那年拜师的,那么当时尊夫人只有两岁,大概你也曾照料过她穿衣吃饭吧”
石天行气得双眼翻白,哼了一声,说道:“我记得不清了,是又怎样”
缪长风淡淡说道:“没怎么样,我只不过想告诉你,杨炎今年十八岁,冷冰儿今廿七岁,她比杨炎长九岁,似乎还没有你们夫妻的年纪相差之大!”
石天行大声道:“这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缪长风比他更大声,用狮子吼功喝道:“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石天行心头大震,连忙运功抵卸,如此一来,倒好像是被缪长风的气势所慑,不敢和他辩驳了。
缪长风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所谓的不能相提并论。不过是你们夫妻的年纪是男的比女的大,杨炎和冷冰儿,则是女的比男的年纪大而已。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只要他们自愿结为夫妻,又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
“你问我是否赞同他们婚事,我早已赞同了。不过那次找只是对他说的,现在我可以当众再说一遍,我赞同!”
杨炎跳起来道:“义父,你说得真好!比我说的好得多了!”
缪长风说罢,虽然还是有的人同意他的论点,但不管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有一样相同的是,大家都认为杨冷二人“私订婚约”一事,是不能当作他们的罪名了。这种意见从众人的谈论声中,已是明显的表示出来。
缪长风继续说道:“至于说到杨炎年纪太小,恐他思虑未周这点,好在冷冰儿已给他定下七年期限,七年之后,杨炎倘若此心不变,咱们又何必阻挠他的婚事。”
至此,唐夫人也不能不放弃成见了,点了点头,说道:“缪大侠,你的高论真是今我大开茅塞,如此说来,七年的期限也未尝不可缩短。”她一同意,倒是有点担心七年太长,误了冷冰儿的青春了。
石天行虽然是执法长老,也不能违背公议,他见同情杨炎的越来越多,不禁大起恐慌,心里想道:“要是不能给杨炎定罪,我的泉儿就反而有罪了。”
他趁着杨炎在雀跃欢呼,赞义父说得真好的时候,忽地冷笑说道:“可惜缪大侠只是你的义父。”
这一句话突如其来,登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杨炎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义父说的话不能算数么”
石天行冷冷说道:“不,不,你义父的高论足以震世骇俗,我纵然不敢苟同,也不能不赞他是说得很好。但可惜你有一句话却说错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