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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岳阳楼示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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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豪诧声问道:“贤弟何来此语我为什么沉不住气”

卓轶伦道:“三哥仔细想想,在‘天玄谷’中,够资格被我醉恩师向我彭恩师道贺,称为‘理想媳妇’的红粉娇娃,除了‘无情姹女’罗香云外,便只有那位‘辣手神仙’东门芳了。”

司马豪被卓轶伦加以提醒,不禁心神一震。

卓轶伦苦笑叫道:“三哥,万一由于某种童外,真来了个‘错点鸳鸯’,怎不够你头痛呢”

司马豪尴尬得答不出话地,摇头说道:“这……这……这……”他刚才假设、分析、归纳、推理,好不口舌伶俐,议论风生!如今除了“这……这……”连声,竟根本讷然无语。

卓轶伦见状,微笑叫道:“三哥不要伤脑筋了,事情还早得很呢!小弟只愿卜窒失灵,有意栽花花固发,无心插柳柳极荣,使你和东门芳,我彭白衣师弟和罗香云,侠女英雄,均成眷属,才是百世流芳的武林佳话。”

司马豪移转话题问道:“贤弟,我们说了半天,到底是去‘云梦泽’还是去‘桐柏山’”

卓轶伦道:“当然去‘桐柏山’,我深信三哥的适才推理,相当微妙,并相当准确,不仅要赶去参谒两位恩师禀报一切大事,更设法探探那‘万古伤心’白不平,究竟是否彭白衣所扮警告他业已有人为他‘有意栽花’,切莫再自行,无心插柳’,把三哥的‘辣手神仙’抢跑了呢!”

司马豪闻言,不禁俊脸微红,向卓轶伦瞪了一眼。

他们风尘仆仆,由“云南”赶回“湖北”。

“咆哮江颜”夏侯娟和“无情姹女”罗香云她们两人的运气,比他们两人稍好。

她们途中闻得人言,“岳阳”附近的“洞庭”沿湖一带,近来惨案迭生,有不少孕妇,被人夜半剖腹,却取胎儿而去。

夏侯娟闻悉此事,不禁柳眉倒剔,怒上心头地,向罗香云叫道:“云妹,这种惨无人道之事,定是黑道凶徒,采取‘紫河车’,配制邪淫药物,我们不能不管。”

罗香云点头说道:“管是该管,但是否会耽误了娟姊的‘般若’参师大事”

夏侯娟满面神光,轩眉说道:“般若参师,虽是大事,但济救生灵,诛除这等万恶贼于之职,也不算小,何况我们只是略为绕路,也不会有太久耽搁。”

罗香云身是女子,自然同情孕妇遭祸之事,遂点头同意,与夏侯娟一齐绕道“岳阳”。

到了“岳阳”,免不得去那名闻宇内,有“天下第一楼”之称的“岳阳楼’头,一眺“洞庭”景色。

名胜之处,题咏必多,这“岳阳楼”上,更有词藻纷呈,珠玑满目。

夏侯娟抬眼四顾,忽然神情一怔,脸色大变。

罗香云含笑问道:“娟姊怎么神色有异,你发现了什……”

夏侯娟不等她再往下问,便接口说道:“我是在看壁上题咏。”

说完,便自纤手微扬,指向正前方壁上的两行小字。

罗香云目光一注,只见是以极为劲秀的“瘦金体”,写着:“眼底乾坤多煞气,望中吴楚有妖氛。”

她边看边自点头说道:“这虽是信笔随兴而写的两句感慨之语,但一片悲天悯人的情怀,却已充分流露。”

夏侯娟目中闪动着异样的神光,微笑说道:“云妹大概猜不出来,这副七字短联,是我恩师手笔。”

罗香云大感意外,讶然叫道:“娟姊,你能认得那么准确肯定是‘般若庵主’的慈悲笔迹”

夏侯娟颌首笑道:“当然,我自幼随侍恩师,文武两途,均蒙悉心薰陶,哪里还会认错了她老人家的手书字迹”

罗香云秀眉一挑,失声说道:“这两行字迹,墨泽甚新,决非陈年所留,倘若以此而论,悔大师老前辈的佛驾,竟已离开‘般若庵’,并到了湖南地面。”

夏侯娟笑道:“云妹说得不错,我方才一见恩师手泽,便神色微变,又复四外打量,就是为了此故。”

罗香云颇高兴地,娇笑说道:“娟姊,天下竟有这等巧事我们‘洞庭’之行,有价值了,否则,征尘仆仆……”

夏侯娟眉头微聚,接口说道:“我们虽因动了普念,反而少跑冤枉路儿,但我患师久绝世缘之下,怎会突如其然地,又入江朔了呢”

罗香云突然眼中一亮,娇笑叫道:“娟姊,你认为突如其然,我却认为并不怎么奇怪。”

夏侯娟道:“云妹请讲,我要听听你这两点原因,是什么高明见解”

罗香云得意笑道:“第一点原因是为了师徒之情,寻常师徒,尚且情如骨肉,何况娟姊如此姿质,又是悔大师老前辈座下的惟一衣钵传人双方分离一久,悔大师老前辈必然惦念爱徒,不知娟姊在险恶江湖,有无灾厄挫折,终于放心不下,出山相寻,娟姊认为我这种想法,有可能么”

夏侯娟一双妙目以内,隐现泪光,点头叹道:“师恩无微不至,深厚罔极,云妹所猜测的,真有相当成份的可能性呢。”

罗香云见夏侯娟同意自己见解,越发高兴地,嫣然笑道:“第二点原因是为了武林之义,娟姊试从梅大师老前辈,右壁上留题的‘眼底乾坤多煞气,望中吴楚有妖氛’二语,仔细参悟,好似你师傅业已知晓独孤智组创‘六残帮’,在‘天玄谷’中,兴风作浪,莽莽武林,将有浩劫。”

夏侯娟仔细捉摸一下,瞿然说道:“云妹说得有理,‘望中吴楚有妖氛’,不是恰好合于‘桐柏山’的‘六残帮’么”

罗香云笑道:“好!如今我再请娟姊看看这副对联。”

说完,又复指向柱上。

夏侯娟看去,只见上联是:“浩气郁重湖,问巨浪狂风,何事不平于世界”

下联是:“生灵经大劫,每登楼醉酒,怕人窃笑是神仙。”

夏侯娟看毕,向罗香云问道:“云妹,你要我看此对联则甚”

罗香云笑声答道:“武林浩劫将临,具大智慧,大慈悲者,不肯再遁迹学仙,而要入世度厄,于是悔大师老前辈的佛驾,遂离了‘般若庵’,在这‘岳阳楼’上,偶留鸿爪,娟姊同意我这么说么”

夏侯娟嫣然笑道:“云妹慧舌灵心,分析得头头是道,我当然既极同意,又极佩服。”

罗香云失笑说道:“我这只是愚者千虐,必有一得,‘佩服’二字,万不敢当,但我们既知悔大师老前辈的佛驾,已现‘三湘’,大可就在洞庭一带,徜徉风物,或有所遇并就便探查那盗取‘紫河车’,惨杀孕妇的万恶凶徒,为世除害。”

夏侯娟连连点头,赞同笑道:“一切均依云妹,我们且下楼买舟,先游‘洞庭’……”

话方至此,忽从“岳阳楼”下,走上一个人来。

这人年约在三十六七,身穿一袭黄色儒衫,白净脸皮,貌相尚算英挺,但双眉太浓,目光之中也隐隐蕴有一种狠毒意外。

夏侯娟略一打量,便知道这黄衣儒生,是个凶邪人物,不禁多看几眼。

她多看人家几眼,那位黄衣儒生,自从上得楼来,也在对夏侯娟、罗香云两人,一再打量。

他这一再打量,当然更有理由,因为“咆哮红颜’和“无情姹女”,全具天人颜色,绝代容光,慢说男人们,就是女人们也谁不一再注目,喷喷谤妒。

于是.这黄衣儒生的眼睛中,添了一些东西.是在狠毒意味以外,更流露淫邪意味。

罗香云秀眉微挑,暗运“蚁语传音”功力,向夏侯娟悄悄说道:“娟姊,那穿黄衣的儒生,分明身怀武功,目光又淫邪不正,莫非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东西么”

夏侯娟虽称“咆哮红颜”,在情智方面,自比“无情姹女”罗香云来得暴躁刚烈得多,她因早就厌恶那黄衣书生,逐低声答道:“这厮一副贼忒嘻嘻模样,便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东西,也必然是个下流东西,云妹请看,我要给他苦头吃了。”

罗香云不等夏侯娟有所动作,忙自暗施眼色,加以阻拦地,悄悄说道:“娟姊,这厮是不是那作恶害人,盗取‘紫河车’的恶徒,尚自难定,若是让他吃了苦头,尝了厉害,他哪里还敢再露出马脚”

夏侯娟觉得罗香云所说有理,遂中止要使那黄衣儒生出乖露丑之举。

罗香云继续低声笑道:“何况这‘岳阳楼’头,是登临搅胜之地,游客大多,双方若是动起手来,岂非惊世骇俗”

夏侯娟微颔螓首说道:“云妹说得虽对,但我气他不过,亟想予以整治,却……”

罗香云笑道:“娟姊想整他一顿,出出恶气,却是极为容易,这厮目光灼灼,死盯在我们身上,那副形相,越来越觉下流,只消把他引往‘洞庭湖’上,便可随意摆布的了!”

夏侯娟嘴角微掀,突然把语音放高地向罗香云娇笑说道:“这‘洞庭湖’风光绝美,我们下楼去,雇只船儿,畅游几日如何”

罗香云知道夏侯娟是在抛丝施饵,诱鱼上钩,逐一旁暗敲边鼓,嫣然笑道:“畅游‘洞庭湖’,自然是赏心乐事,只可惜我们是异乡人,对于湖上风物,不太热悉,倘若有个风雅之士,作为导游,就更妙不过了。”

她们一面说话,一面便婷婷袅袅,走下“岳阳楼”去。

这位“咆哮红颜”因存心戏要那黄衣儒生,遂收拾起“咆哮”威风,装点出绝代风韵,一路间和罗香云宛如仙子凌波,飘飘缓步,不知引得多少路人,注目惊羡。

那黄衣儒生委实对这两朵带刺玫瑰,越看越爱,忍不住地,抢前两步,含笑搭讪说道:“两位姑娘,是否有兴游湖,并要找个导游人么”

夏侯娟瞟他一眼,插眉问道:“尊驾是姓毛么”

黄衣儒生怔了一怔,摇头答道:“在下姓韦,单名一个枫字,不是姓毛。”

夏侯娟嘴角微撇,哂然问道:“尊驾既然不姓毛,因何自荐”

韦枫“哦”了一声,微笑说道:“在下因在‘岳阳楼’头,偶然听得两位姑娘,有兴买舟泛掉,畅游‘洞庭’,遂动了效劳之心和护花之念。”罗香云秀眉双扬,含笑问道:“韦相公这‘护花’二字……”

“无情姹女”偏擅娇情,这一声,娇滴滴、软绵绵的韦相公,几乎把韦枫叫得遍体皆酥,神魂飘荡。他不等罗香云往下再问,便即接口答道:“因为这‘洞庭’左近,日来出现歹徒,专门欺悔妇弱……”

夏侯娟冷笑一声,截断了韦枫的话头,扬眉说道:“歹徒欺负旁韵妇弱则可,若是欺到我姊妹的头上,却要倒霉,因为我们……”

韦枫点了点头,冷笑说道:“在下早就看出两位姑娘,练过武功,并还火候不弱,但那歹徒来头太大,功力太高,恐怕……”

罗香云听到此处,装出一副骄傲神色,从鼻中冷哼一声说道:“他有什么来头,你说说看。”

韦枫笑道:“那歹徒是‘三手魔师’高松泉的得意弟子。”

这句话儿,夏侯娟、罗香云全都听得暗吃一惊,知道“海外三魔”,已入中原,否则“三手魔师”高松泉的弟子,怎会在此出现

但夏侯娟虽自惊在心头,表面上却丝毫不霹形色,反而装得一无所悉地,哂然冷笑说道:“那‘三手魔师’高松泉,又是个什么东西我从来未听人说过,当世武林中的第一流好手,首推‘三奇二帝,一绝六残’……”

韦枫摇手笑道:“姑娘所说的:‘三奇二帝,一绝六残’,只是一般世俗眼中的绝顶高手,根本不足与‘海外三魔’,相提并论。”

夏侯娟不得不装腔到底,扬眉问道:“你方才不是说的‘三手魔师’高松泉么怎又出了什么‘海外三魔’”

韦枫微笑答道:“所谓‘海外三魔’,便是‘三手魔师’高松泉、‘绿发魔君’毛陵和‘双心魔后’文雪玉!”

夏侯娟心头雪亮,知道这自称“韦枫”的黄衣儒生,定然就是‘三手魔师’高松泉之徒,也就是在这“洞庭”一带,盗取“紫河车”,伤害孕妇的万恶凶人。

她心中明白,表面上佯作不知实情地,摇头说道:“我不相信这‘海外三魔’会比‘三奇二帝,一绝六残’还要厉害!”

韦枫说道:“姑娘要不相信,除了‘海外三魔’之外,武林中最多只能选出三人,和他们略相颉颃面已!”

罗香云插口问道:“这三人是谁”

韦枫答道:“是‘紫拂羽士’东门柳、‘金剪醉仙’罗大狂和‘般若庵主’‘百忍神尼’悔大师。”

罗香云摇头笑道:“这三位武林前辈,似已进参上乘功果,不太在江湖间走动的了。”

韦枫点头笑道:“姑娘说得不错,故而那歹徒既是‘三手魔师’高校泉的得意弟子,在中原武林,已少敌手,两位姑娘容光太美,极易引起歹徒邪念,确实需人‘护花’的呢!”

夏侯娟目注韦枫,缓缓问道:“韦朋友既把歹徒说得那等厉害,你又有什么力量,来保护我们”

这句话儿,出人意料,倒把韦枫问得怔住。

夏侯娟见对方无话可答,遂把嘴角微撇,从脸上流露出不屑神色。

韦枫双颊微红,急忙笑道:“两位姑娘放心,在下颇有自信……”

罗香云接口娇笑说道:“你有自信不行,要叫我们相信,才有用呢。”

韦枫双眉一挑,暗聚功力,转瞬间,人矮三寸。

这‘矮了三寸’之举,并非施展“缩骨神功”,而是韦枫双足,突然陷入土内,陷土三寸,本不为奇,但韦枫是以玄功施力,毫无任何动作,遂显得相当不易。

夏侯娟抚掌赞道:“韦朋友真好功夫,但不知你属于当世武林的哪一门派”

这一问,又把韦枫问得瞠目难答。

夏侯娟不愧号称“咆哮红颜”,双眉一剔,立即玉面凝霜,冷笑说道:“司马老说得好:‘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如今韦朋友虽具罕世力,却连个宗派门户都不敢报出……”

话方至此,韦枫已听不下去地,摇手叫道:“姑娘错会意了,在下并非不敢报出宗派,只是避免以师门威誉,骄世面已!”

夏侯娟点了点头,嫣然笑道:“常言道:‘满瓶不动半瓶摇’,照此看来,韦朋友定是名师弟子!”

韦枫无可奈何,只好点头答道:‘我是‘金剪醉仙’罗大狂的衣钵传人……”

罗香云几乎忍不住耍笑,银牙微咬正唇,向夏侯娟投过一瞥!

夏侯娟却绷着脸儿,一本正经地,摇手叫道:“够了!够了!只要你是‘金剪醉仙’罗大狂的弟子,便足有资格,在这‘洞庭湖’上,扮演‘护花人’了!”

韦枫大喜说道:“两位姑娘真愿意把我当做‘护花人’么”

夏侯娟笑道:“我们不单把你当做‘护花人’,并想把你当做‘东道主’呢!”

韦枫听得眉飞色舞,连连点头说道:“应该!应该!两位姑娘请稍候片刻,我去雇条大船,并命船家多准备些精美酒菜,才好游遍‘洞庭’景色。”

夏侯娟点头一笑,韦枫便走向湖边,选择船只,命船家准备一切酒菜等物。

夏侯娟见韦枫走去,便向罗香云笑道:“云妹,恭喜你了!”

罗香云愕然问道:“喜从何来”

夏侯娟道:“你伯父‘金剪醉仙’罗老前辈有了衣钵传人,云妹有了师兄,怎可不贺”

罗香云失笑说道:“这东西满口谎言,太以可恶,娟姊打算怎样收拾他呢”

夏侯娟笑道:“现在别忙,等到了‘洞庭湖’心,四外烟波万顷,那厮逃无可逃之际,岂不由我们尽情摆布”

罗香云悄悄说道:“那厮是‘海外三魔’门下,适才所表现的一手‘千斤化石’玄功,也颇不弱,娟姊莫要过分骄敌才好!”

夏侯娟点头笑道:“云妹放心,对付高松泉、毛睫、文雪玉等‘海外三魔’,我们或许差些火候。但若对韦枫等凶徒,却可套用他适才的一句话儿:‘颇有自信’。”

罗香云想了一想,又复问道:“韦枫尚未问起我们的姓名来历,少时倘若问起,却是怎样答覆”

夏侯娟毫不考虑地,含笑答道:“来历可以来个随口胡扯,姓名则现成!”

罗香云恍然说道:“娟姊莫非仍用‘无情姹女’云香罗,和‘残心秀士’曹冷血”

夏侯娟点头说道:“云香罗与曹冷血是现成姓名,‘无情姹女’外号,也可以用,但‘残心秀士’四字之中,却最少要改掉‘秀士’二字!”

罗香云眼珠微转,娇笑说道:“娟姊,我来替你更改好么”

夏侯娟扬眉笑道:“当然可以,云妹只不要把我叫做‘残心妖姬’就好!”

罗香云“哎呀”一声,秀眉双蹙地,目注夏侯娟,苦笑叫道:“娟姊,你怎么能未卜先知竟猜得这样准确地,知道我要把‘残心秀士’,改成‘残心妖姬’了呢”

夏侯娟失笑说道:“我有这种感觉,知道你既然自告奋勇,便决不会有甚好听字眼送我。”

罗香云眨着一双大眼,苦笑说道:“算你厉害,你既已先加拒绝,我只好另外……”

夏侯娟摇手笑道:“算了!算了!既承相赠,便却之不恭,领受下来,暂时在‘洞庭湖”上,作次‘残心妖姬’也无大碍。”

罗香云嫣然笑道:“娟姊想通就好,这本来就是客串性质……”

话方至此.韦枫已然走来,老远便笑声叫道:“船已雇好,两位姑娘请移莲步,由韦枫担任‘护花’之责,畅游‘洞庭’。”

夏侯娟刚刚接受了‘残心妖姬’赠号,立即拿出些‘残心妖姬’姿态,向韦枫瞟了一眼,媚笑叫道:“韦兄,你够殷勤,够慷慨,也够英雄,倒真是位标准护花人呢!”

一声“韦兄”,一瞥眼风,以及语气中嘉许意味,不单把韦枫弄得有点魂飘魄荡,骨软筋酥,也使罗香云听得相当佩服,暗想:这位“咆哮红颜”夏侯娟姊姊,倒真装龙像龙,装虎像虎!

韦枫走到近前,抱拳笑道:“在下忝为东道主,兼做护花人,但却尚未请教两位姑娘的芳名上姓”

罗香云笑道:“我叫云香罗!我这位姊姊叫曹冷血!”

“云香罗”三字,平淡无奇,但“曹冷直”三字、却把韦枫听得一愕!

夏侯娟哂然失笑道:“韦兄,你惊奇什么是觉我这‘曹冷血’三字,不太好听,还是太以可怕呢”

韦枫慌忙摇头笑道:“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曹姑娘的芳名,起得极妙,‘冷血’二字,可谓脱尽‘绮罗芗泽’之气。”

夏侯娟秋波微送,嫣然笑道:“韦兄辩才无碍,并颇善颂善祷,你的武林美号,叫做什么”

韦枫不敢再复迟疑,只好应声答道:“在下曾有‘玉面飞狼’之称!”

夏侯娟道:“玉面二字,乃是写实,但‘飞狼’二字,却似欠妥因豺狼之性,又狠又毒,韦兄则和蔼可亲,哪里像只狼简直像只羊呢!”

韦枫笑道:“多谢曹姑娘夸奖,但不知曹姑娘与云姑娘,有何美号’

夏侯娟风情万种地,插眉娇笑说道:“我姊妹所有的,不是美号,而是恶号。”

韦枫诧然问道:“曹姑娘此话怎讲”

夏侯娟手指罗香云道:“我这位云妹的外号,是叫‘无情姹女’!……”

韦枫接口笑道:“道是无情却有情,这‘无情姹女’之号,怎能算‘恶’”

夏侯娟笑道:“就算云妹的‘无情姹女’不恶,但我的‘残心妖姬’四字,总够难听了吧!”

韦枫目光一闪,急急问道:“曹姑娘,你……你说什么你叫做‘残心妖姬’”

夏侯娟微颔螓首,含笑说道:“不错,是否这四个字儿,把韦兄吓坏,或倒尽胃口,不敢再作什么‘东道主’和‘护花人’了”

韦枫摇头答道:“曹姑娘错会意了,我是惊奇于世间竟有这等巧事”

夏侯娟莫名其妙,瞠目问道:“什么巧事韦兄快请相告!”

韦枫向夏侯娟看了两眼,含笑说道:“我有位师妹宇文霜,也叫‘残心妖姬’。”

罗香云“哦”了一声.在旁插口问道:“这‘残心妖姬’宇文霜,是韦兄的师妹么我怎似未曾听说‘金剪醉仙’罗大狂,收录过女弟子呢”

韦枫被人抓住语病,赶紧饰词弥补地,向罗香云含笑道:“宇文师妹是新近才拜在我师傅门下,故而尚未为外界知晓!”

罗香云失笑说道:“这就是了,我还以为宇文霜是你师母所收弟子!”

她这两句话儿,说得相当捉狭,因为“金剪醉仙”罗大狂的老伴儿,早就溘然长逝!

韦枫哪知所以反而藉机答道:“我师母曾亲对宇文师妹,加以薰陶,成就她不少绝艺!”

夏侯娟心中暗笑,一面走上韦枫所雇游船,一面微笑说道:“我这‘残心妖姬’外号,既与令师妹宇文霜相同,要不要改换改换”

韦枫摇头笑道:“这倒不必,两人外号,不约而同,反倒足为武林佳话。”

他们边自谈笑,边自上了游船,即命船家解缆起锚,向“洞庭湖”心,缓缓驶去。

夏侯娟心中忽动,目注韦枫问道:“韦兄,你师妹‘残心妖姬”宇文霜,是否也在这‘洞庭’左近”

韦枫点头笑道;“正是,曹姑娘问此则甚”

夏侯娟心想宇文霜既也在此,则盗取“紫河车”之举,或许是那“残心妖姬”所为,也说不定

想至此处,含笑答道:“我与她既有同号之雅,自然想见上一见!”

韦枫笑道:“这事不难,我那位号称‘残心妖姬’的宇文霜师妹,最爱游湖,少时或可在湖上相会。”

罗香云笑声问道:“令师妹的功力修为,比起韦兄如何”

韦枫双眉微挑,应声道:“我这位宇文霜师妹,天纵奇材,姿禀极好,在一般师兄弟姊妹中,向称秀出群伦,比我高明多多!”

夏侯娟听他话说得漏洞百出,遂含笑说道:“这倒极为奇怪!”

韦枫目注夏侯娟道:“曹姑娘奇怪什么”

夏侯娟声调略扬问道:“根据韦兄所说的‘一般兄弟姊妹’之语听来,仿佛与你同门之人,颇不在少”

韦枫不曾听出夏侯娟话中所含讥刺意味,点了点头,微笑答道:“虽然不少,但也不太多,是五男二女,共有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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